上回说到小姐妹将抢去她们荷包的贼人抓起摔在地上,摔得他半死,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姐妹这一出人意外的行为,不但令四周的人们惊奇,就是那几个不三不四的汉子一时也傻了眼,想不到这对小姐妹这样的厉害。小花说:“你还不将我们的荷包交出来?”小草说:“你不交,信不信我将你两只手都折断了,叫你今后不能打荷包,也不能抓东西吃?”

    这个贼人在地上大叫冤枉,说没有打她们荷包。有个八字眉的汉子走过来说:“两位小姑娘,你们是不是看错人了?”

    小花说:“我们明明看见他抢了我们的荷包,怎会看错?”

    小草说:“你以为我们两姐妹的眼睛是盲的吗?我们的眼睛可厉害哩!”

    八字眉汉子说:“好好,所谓捉贼拿赃,捉奸在床,看看他身上是不是有你们丢失了的荷包。要是有,就是我也会打断他的双手。”八字眉对地上的汉子说,“快将你的衣服脱下来,让我们搜搜。”

    这个贼人仍然坐在地上喊冤,说:“脱就脱,我真的没有打她们的荷包呵。”他一下将自己上身的衣服全脱了下来,光着背膀,问,“要不要我也将裤子脱下来?”

    八字眉说:“两位小姑娘,你们搜搜他的衣服,我来搜搜他的下身,看看有没有你们的荷包。”

    小花小草搜了这贼人的衣服,没有荷包。八字眉也搜了贼人的下身,甚至连他的鞋袜也脱了下来,同样没有。八字眉说:“两位小姑娘,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这个贼人更在地上叫起来:“我没有抢你们的荷包吧?你们抓错了我,还将我摔得好痛,该怎么说?”

    小姐妹一时也没了主意。明明看见贼人从自己手上将荷包抢走,怎会找不到荷包了?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人了?不禁四下在地上打量起来。

    这个贼人更趁势叫着:“你们冤枉了我,又将我摔伤了,得赔偿我的声誉和我的医疗费用。不然,我们就得见官去。”

    八字眉说:“两位小姑娘,看来你们真要赔偿他的声誉和治伤费用了,不然,我也帮不了你们了。”

    人群中有一个汉子叫起来:“对,叫她们赔,哪有这样胡乱将人打伤的?”

    跟着又有人附和:“对,不赔就不让她们走,非要她们赔不可!”

    围观的人们不禁为这对天真的小姐妹担起心来。有人知道这个八字眉和地上的小偷是一伙人,人群中还有他们的人,是一伙无赖,但不敢出声。万一得罪了这一伙人,自己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当这几条汉子还在叫喊时,突然“啪”的一声,一个汉子凌空给扔了过来,恰恰又摔在贼人和八字眉之间,这一下人们又愕住了。接着一位神蕴异常的少女走了过来,含笑对这对小姐妹说:“妹妹,你们的荷包,就在这个贼人身上。”

    这对小姐妹一时愕住了:“姐姐,我们的荷包怎会在他身上了?”

    小婷朝这褐衣汉子喝道:“你还不快将我妹妹的荷包掏出来?”

    褐衣汉子说:“是是。”乖乖地从身上将一个荷包掏了出来。围观的人们一下哄地议论纷纷,都等着下面的戏文了。小花说:“这是小草的荷包,我的呢?”

    “妹妹,别急,你的荷包,在另一个贼人身上,你看,他不是给揪来了?”

    人们一看,那个贼人果然给两位家人揪了过来,被狠狠地扔在地上。一个家人说:“你跑,我看你怎么跑?”另一个家人说:“你还不将我家小姐的荷包交出来,信不信我立刻废了你一双手?”

    这个贼人也乖乖地将荷包交了出来。

    小花说:“这个真是我的荷包呀。”

    小花说:“姐姐,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明明看见是这个贼子抢去了我们的荷包,怎么会跑到他们两个的身上了?”

    “妹妹,他们是一伙人,有人专门抢荷包,有人立刻就把荷包转走。今后若有人抢你们荷包,不但要盯住他,也要盯住他身边的人。敢在人多地方抢你们荷包的,必然有同伙。单抓住他没用,他甚至还可以反咬一口。”

    小草说:“原来是这样的呀。”

    小花更踢了那光了上身的贼子一脚:“你敢捉弄我们,还想叫我们赔你的医疗费呀。好,我现在就赔给你。”说完,又给了他一脚,踢得这贼人杀猪般叫起来。

    小花说:“我来扭断他一双手,看他今后还敢不敢抢我的荷包。”

    小婷忙说:“两位妹妹,荷包已找回了,就别再打他们了,叫他们在你们面前认错就行了。”

    两位家人喝着那三个贼子:“你们还不滚起来向我家小姐叩头认错?不然,我家小姐饶恕了你们,我们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八字眉见势不妙,想脱身而去。两个家人大喝一声:“你想走?你给我们站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一伙人?你骗得了我家小姐,骗不了我们。你同样也跪下来,给我家小姐叩头认罪。”

    这对小姐妹一下又惊讶了:“哦?他也是他们一伙人?”

    八字眉冷冷地看了这两位家人一眼:“我劝你们别逼人太甚了。”

    一个家人说:“什么?你在这里指使人抢我家小姐荷包,还说我逼你?”

    另一个家人说:“难道你敢和我们动刀子?你去问问你们的独臂麻老大,他那条臂是怎么断的,他那条命是怎么捡回来的。”

    八字眉一听傻了眼:“你们认识我们的麻老大?”

    两位家人说:“他那条命是我们救回来的,你说我们认识不认识?”

    这时有人说:“看,麻老大来了。”

    人们一看,果然有位一脸麻子的独臂剽悍大汉正在走来,身后跟随着两名手下人,人们纷纷让开一条路。小姐妹一看,惊喜地说:“麻伯伯,是你吗?”

    这一下,小婷也一时愕然,怎么小姐妹认识这个麻脸人?莫非他过去也是旱天雷的手下?

    麻老大一见小姐妹,惊喜地说:“你们怎么在这里了?”他看看四下又问,“这里出了什么事?”

    “麻伯伯,有人抢我的荷包哩。”

    “哦?谁?”麻老大一下看见地下的三个小贼,又看见神情惊恐的八字眉,什么都明白了,厉声问八字眉,“是不是你指使人抢了我两位小公主的荷包?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家人说:“麻哥,他何止是抢,还向两位小姐讹诈银两哩。”

    另一个家人说:“他还准备向我们动刀子呢。”

    八字眉惶恐地跪下来:“老大,我错了。我该死,我今后再也不敢了。”

    麻老大一把雪亮的匕首掷在八字眉的眼前,说:“你想活命的,拾起匕首,在自己身上捅三刀,向我两位小公主谢罪。”

    小姐妹刚才恨极了这几个小贼,现在见麻伯伯叫八字眉自己捅自己三刀,忙说:“麻伯伯,算了,抢我荷包的人,打也给我们打了,踢也给我们踢了,荷包我们也要了回来。现在他们又认了错,就别叫他捅自己三刀了。”

    小婷也在一边说:“算了,叫他们走吧。”

    麻老大不认识小婷,困惑地问:“你是——”

    小姐妹说:“麻伯伯,她是我们的姐姐呀。”

    麻老大更是奇异:“你们的姐姐?”

    两位家人在麻老大耳边轻轻说了几句,麻老大神色大变,顿时跪下,向小婷纳头便拜:“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小姐恕罪。小人立刻回去,将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狠狠教训一顿,今后再也不敢冒犯小姐了。”

    小婷叫小姐妹扶起麻老大,说:“你不用向我请罪,希望你今后好好管教他们,别再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了,好好做个正经人才是,或许能活得长久一些。”

    “是是,小人一定遵办。”

    “好了,你带他们走开吧。”

    麻老大喝令手下的人:“你们全部给我滚回去。今后要是敢再冒犯三位小姐,就小心你们的狗命!”

    风波就这么平息下来,四周围观的人也纷纷散去。初时,人们既惊奇这三人的功夫,也感激她们惩治了这一帮小偷。后来见她们竟然与这伙人的头头麻老大有不寻常的关系,而且麻老大竟然视小婷如神明似的,这显然又是一个极有来头的人物,人们又以异样的目光看这三姐妹了。

    小婷也感到不是滋味,当小姐妹还想去买那些小玩意时,小婷说:“算了,别买了,我们赶快离开这里才是。”

    两位家人也说:“你们想要那些玩意还不易?小人明天给两位小姐买一堆回来。这里人太杂了。”

    于是他们转到了另一条大街。小姐妹见小婷有些闷闷不乐,问:“姐姐,我们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小婷说:“这不关你们的事。我只是奇怪,你们是怎么跟麻老大认识的?”

    两位家人说:“一定是麻老大曾经在山庄里养过伤,两位小姐认识了他。”

    小姐妹说:“是呀,姐姐,别看他一脸的大麻子,他为人可好了,给我们讲故事,逗我们玩,而且还特别护着我们,不让其他的人欺负我们。”

    小婷奇怪了:“他怎么这般维护你们?”

    小花说:“我们不知道,麻伯伯就是对我们好嘛。”

    小草说:“以后,麻伯伯劝我们别再去接近老爷身边的人了,带我们到青龙岭一带玩。厉奶奶也不准我们再去夫人的花园里玩,担心我们再闯祸。”

    小婷心想:看来麻老大必然与小姐妹有些渊源,不然,不会这般呵护她们。这事恐怕只有厉叔和厉奶奶才知道。

    小婷想了一下又问:“麻老大这条手臂是怎么断的?”

    两位家人说:“小姐,这事我们最清楚了。一次,旱天雷要在天山下抢劫哈密来的富豪人家的商队,失败了,遭人追杀。是麻老大护着旱天雷逃生,拼了命与人交锋。不但给对手砍断了一条臂,还被击下马来。旱天雷不顾他而去,是小人们拼死救了他,抱着他翻上马背逃走,以后才在山庄里养伤。”

    “可是,他怎么又成了这里的小偷扒手的头儿?”

    一位家人说:“因为他失去了一臂,再也不能当马贼了。旱天雷**他相救之恩,伤好后,便派他来葡萄城当坐探,探听来往商队的情况。不知怎样,他竟成了这一伙混混的头儿了。”

    另一家人说:“其实麻哥双手都能玩刀,只是他有些心灰意懒,再也不想干马贼了,推说自己独臂无力再与人交锋,所以才来了这里混日子。”

    小姐妹说:“是呀,麻伯伯来了这里,还不时托人带些好吃的、好玩的给我们哩。所以厉奶奶叫他别乱花钱,也别太溺爱我们。”

    小婷证实了麻老大与小姐妹的关系非浅后,对两位家人说:“你们去对麻老大说,今后别再干这一行了,分发一些银两,叫这些小偷扒手们各自另谋生路,不准再干这等偷鸡摸狗的事。”

    “是,小姐。”

    “还有,要是麻老大愿意,就请他回山庄,相助厉总管办事;不愿意,也请老郑安排他一些工作。总之,他今后的一切,全由山庄包起来,保证他衣食无忧。”

    “是,小姐。”

    说着,他们已来到太白楼酒家。这时虽然晚霞殷红,城内家家户户,却已是华灯初上。只见太白酒楼灯火辉煌,店前真个是车如流水马如龙。来的不是豪商巨贾,也是当地的达官贵人、王孙公子,一般的平民百姓几乎不敢进来,就是游商走贩、过往的军人武士,也少涉足。一般的人多数会去一些较小的酒店饭馆,因为那里更为热闹狂欢。那里有美丽少女在大堂中央又舞又唱,还用一个长长的酒勺子,向四周围观的酒客们斟酒,谁接到了谁饮,与中原各地的酒家饭馆浑然不同,风格有异。酒客们更是又拍手又跺脚,畅饮欢呼。两位家人当然不会带小婷去这样的酒店饭馆了。

    小姐妹哪里见过太白楼这等豪华大气派?就是小婷也没有见过。她闯荡江湖以来,只去市集上的饭店或路边的小酒店用饭,就是住客栈,也多在客栈里开饭,吃得非常简单。这一次为了让小姐妹玩得高兴,吃得痛快,才破天荒来这样豪华的大酒楼。

    小姐妹望着灯火辉煌的太白楼,问:“我们来这里吃饭,很贵的吧?”

    小婷问小姐妹:“你们欢喜吃什么,叫酒家端上来就是。”

    “姐姐,我们怎么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两位家人对那两位侍女说:“将你店最拿手的好菜,都给我们端上来。”

    两位侍女笑着说:“大爷,我店最好最好吃的菜式,有二十多样,都端上来吗?”

    小姐妹又愣了:“这么多,我们吃得了吗?那不浪费了吗?”

    小婷笑着对两位侍女说:“这样吧,将你店六七样最好的菜先端上来,不够,我们再叫好了。还有,将上好的酒,给我打两斤上来。”

    这一顿晚餐,是他们几个人从来没有品尝过的美酒佳肴。美酒是太白楼自制的佳酿,名为太白醉。传说唐朝大诗人李白极爱酒,而且是长饮不醉。但李白去了长安一间酒楼饮了这种佳酿后,竟大醉三日不醒。此酒从而取名为太白醉,楼也称为太白楼,成了长安城里的一座名楼。而葡萄城里的太白楼,其实是长安太白楼在这里开的一处分店。只因中原不安宁,太白楼的老板带了酿酒术和本钱,来葡萄城避乱世,从而开办了这间太白楼。长安太白楼有的美酒佳肴,这里的太白楼也一应俱全。人们来这里饮酒吃饭,等于去了中原长安太白楼饮酒吃饭一样。小婷她们吃的佳肴,其中有两样还是当年武则天钦点的菜式,一般人更是吃不起了。

    他们开怀畅饮,放开肚皮吃菜。到了这时两位家人才真正没有了拘束。这两个家人,原来也是纵横戈壁滩上的马贼、江湖上的好汉,讲交情,重情谊,要不,他们就不会舍生忘死将麻爷抢救回来了。他们一个叫侯小五,一个叫申老六。其实他们真正跟随的是厉总管,而不是旱天雷夫妇。厉总管不但暗传了他们武功,也叫他们不可滥杀无辜,更把他们调来葡萄城协助郑老板办事,从而脱离了马贼队伍。

    正当他们吃得兴高采烈时,蓦然闯进来一位服装华丽、神态傲然的王孙公子,两个恶奴为他开道,两个侍女怎么也拦不住他们。恶奴一掌推开两个侍女,喝道:“滚开,我家少爷来了,你们也敢阻拦?是不是想找死了?”

    侯小五和申老六一时间酒也醒了,双双站了起来,一个问:“你们是什么人?”一个说:“你们干吗闯了进来?”

    一个恶奴喝道:“大胆,你敢这样对我家少爷无礼?”

    侯小五申老六正想再发话,小婷连忙说:“你们先别发火,看看他们是何来意。”小婷一下看出,来人不但是个好色之徒,还是颇有权势的人物,不然神态不会那么傲慢嚣张,身后还陆续来了一色家将打扮的四个佩刀武士。

    这位神态傲慢的少爷一见小婷,目光顿露惊喜之色,也喝着自己的恶奴说:“你对小姐身边的人,怎能这般发话?给我退下去!”

    “是,少爷。”这位恶奴退到一边去了。

    衣着华丽的少爷又向小婷拱拱手说:“在下此来,别无他意,只是来拜访小姐而已。”他一双色忒忒的眼睛再次打量小婷,又看看小婷左右的小姐妹,更露惊讶之色,说,“小姐已是人间仙子了,跟前还有一对一模一样有趣而又漂亮的小丫头,更显得小姐的美丽非凡了。”

    小婷说:“我跟你从不认识,而且也没有见过面。”

    “不要紧,我们是一回生,二回熟,现在我们不是相熟了吗?”说着,他大模大样地坐在小婷的对面,吩咐两位侍女给自己摆上餐具。

    小婷说:“多谢少爷的美意。请问你干吗来见我?”

    “小姐美若天仙,在下岂能不来会会?小姐一进太白楼,就有人告知本少爷了,说小姐仪态万方,貌压全城。在下初时还不相信,现在一见小姐芳容,果然如此。在下见过的美貌女子不少,可没一个及得上小姐。来来来,在下敬小姐一杯。”说着,端起酒杯,一口而干。随后,这少爷又对一个恶怒说,“去。你去对店家说,小姐今夜的这一桌酒菜,本少爷全包了。另外,叫店家再端上几样上好的菜式来,本少爷要和小姐痛痛快快开怀畅饮。”

    小婷笑着说:“我怎能叫少爷会账的?”

    “不不,小姐别和在下客气。你们中原有一句话说,千金难买美人笑。这区区一桌酒菜算得了什么?在下愿一掷千金,买小姐的欢心。”

    “哦?你家这么富有呀?”

    一个恶奴在旁炫耀自己的主子说:“小姐,你还不知道,我家少爷,是葡萄城防将军的大少爷,更是当今国王的小舅子,家财万贯,手握兵权,要钱有钱,要势有势,怎不富有?我家少爷看上了小姐,真是小姐的福气了。小姐应该陪我家少爷多喝几杯才是。”

    侯小五和申老六不禁相视讶然。这么一个有权有势的王孙公子,实在不好对付。要是在郊外,侯小五和申老六这样的江湖好汉,才不管你什么将军之子,国王的小舅子。敢得罪小姐,不将你打个半死才怪。可现在是在京城中,就不可造次了,一切得看小姐的面色行事。

    小婷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打发这好色之徒。他既没有淫秽之言,也没有非分之行,只说了一番仰慕的话而已,总不能这样就将人家打得半死不活的吧?何况他还不是一般的王孙公子,一旦动起手来,不但给老郑他们带来麻烦,恐怕爱湖山庄所有的人,也要远走他乡了。小婷想了一下说:“原来少爷是位皇亲国戚呀,小女子不敢高攀。再说小女子已喝得差不多了,再喝,一旦醉了,恐怕会得罪了你,就不大好办了。”

    “不怕,不怕。小姐真的醉了,也有在下在旁伺候。”

    “对不起,小女子失陪了,请少爷自便。”

    “什么,你不会看不起在下吧?”

    一个恶奴在旁帮腔说:“我家少爷亲自来这里看你,肯坐下来和你喝酒,已经是特别看得起你了,你还这般的不识相?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哦?不知罚酒是怎么样的吃法?小女子很想试试。”

    突然,又一个面目与少爷极相似的醉汉闯了进来,一下揪住这皇亲国戚公子说:“好呀,你这浑蛋,用酒灌醉了我,竟换了我的衣服,冒充我来这里鬼混。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不怕我叫人砍了你,弃尸街头示众?”

    这一下,不但小婷等人愕异,就是少爷的人一时间也傻了眼,不知是怎么回事。连少爷本人也懵了,问:“你是什么人?是不是吃了老虎胆、豹子心,竟敢揪住本少爷,快给我松手!”

    “你这混蛋,竟敢称少爷!你睁开眼看看,本少爷才是将军之子,当今国王的小舅子。快把我的衣服脱下来!”

    “什么?你是将军之子?当今国王的小舅子?那我是谁?”

    “你是个流氓混蛋兼无赖。”醉汉睁大了眼喝着那两个恶奴和四位家将,“你们还不给本少爷将他的衣服脱下来,站着干吗?难道我白养了你们不成?”

    原先的少爷一下挣脱了醉汉的手,也向恶奴家将喝道:“你们还不给我将他捆起来,送去官府查办?”

    恶奴和家将更是傻了眼。这两个少爷面貌太相似了,口气一个样,他们一时间也分不清谁是谁来,一个个站着不敢动,不知听哪一个的命令才好。

    小婷他们一时也弄不清他们谁是真少爷,谁是假公子。小婷却暗暗感激闯进来的醉汉,无疑是给自己解了难。不管他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看来不需要自己出手了。

    醉汉更咆哮起来:“你敢叫本少爷的人将本少爷捆起来?以为这样你就可以蒙混过去了吗?”醉汉又喝着恶奴、家将,“你们怎不动手将他抓起来?好,你们不动手,本少爷就先动手了。”说时,他一拳朝那公子击去,那神态傲慢的公子一下倒在地上了。他又大喊起来:“反了,反了!”喝着恶奴家将,“你们还不给本少爷将他抓起来,痛打一顿?难道你们也全反了吗?”

    小婷连忙对小姐妹和两位家人说:“走,我们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让他们鬼打鬼去。”

    侯小五说:“对,小姐,我们走。”

    小婷把两片金叶子给那两位侍女说:“这是我们的酒饭钱。你们收下了,也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吧,不然,说不定也会将你们卷了进去的。”

    “是,小姐。”两位侍女收下金叶子,感激而去了。

    小婷他们从容地离开了太白楼。她是第一次碰上这么奇怪的事,心里十分的惊讶。要不是为了小姐妹和侯小五他们,她真想留在原处,看看事情的结果。

    小姐妹问小婷:“姐姐,他们其中的一个,不会是老鼠精吧?”

    小婷愕然:“什么?老鼠精?你们怎会这样问的?”

    小花说:“是呀,厉奶奶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叫什么《五鼠闹东京》,将东京闹得像一锅翻滚的粥,好听极了。”

    小草也说:“这五个老鼠精呀,有的变成了秀才,有的还变成公主和皇后娘娘,更有一个还变了黑脸的包公哩,弄得案子没办法审下去。”

    小婷在崆峒山,也听过一位嬷嬷讲《五鼠闹东京》的故事,笑着问:“所以你们就以为他们其中的一个,是老鼠精变的了?”

    “是呀,要不,他们干吗那么的相似?”

    小婷又笑了:“那么说,你们两个中,其中也有一个是老鼠精变的了?”

    “哎,姐姐,这可不同,我们是孪生姐妹呀。”

    “是吗?不成他们也是孪生兄弟呢。”

    小花睁大了眼问:“什么?他们也是孪生兄弟?”

    小草说:“他们要是孪生兄弟,干吗要打起来的,还互相对骂?有这样的孪生兄弟吗?”

    “姐姐,我敢说,他们其中一个,一定是老鼠精。”

    小婷含笑问:“我们要不要看看这个老鼠精去?”

    小姐妹顿时高兴起来:“好呀,我们看看他们去。”

    侯小五、申老六立刻说:“三位小姐别去,那个什么小舅子,已经对小姐不怀好意了,小姐没必要去惹这样的麻烦。”

    小婷问:“你们担心我的安危?”

    小姐妹说:“要是他再敢对姐姐不敬,胡言乱语的,我们就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不不,对这种流氓无赖之徒,三位小姐不必出手,可别弄脏了小姐们的手,而且也不值得。”

    小花说:“那我们怎知道谁是老鼠精了?”

    申老六说:“这样吧,就让我们回去打听,小姐们还是先回去的好。”

    侯小五说:“对对,我们打听后,一定回来向小姐报告,小姐不必卷入这是非之中。”

    小婷一想也是,点点头说:“那也好,你们就去打听吧。记住,你们只是打听,在一旁看看,千万别出手。”

    “是,小姐,我们知道。”

    小婷对小姐妹说:“两位妹妹,我们回去吧。”

    小姐妹有点失望地跟小婷回去了。

    回到了院子后,小姐妹心有牵挂,浑身不自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时跑出跑进,一刻也不安宁。小婷说:“你们两个怎么啦,不能安静坐下来么?要不,到院子里练剑去。别折腾来折腾去了,弄得我也不安宁。”

    小姐妹说:“姐姐,他们干吗还不回来的?”

    “急什么?打听完后,他们自然会回来。”

    “姐姐,那要等多久呵?”

    一个问:“他们不会等我们睡了才回来吧?”

    小婷一笑说:“他们快回来了。”

    “哦?姐姐,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了他们回来的脚步声。”

    “真的?”小姐妹也凝神倾听,一个说:“我怎么听不到?”一个说:“没有什么脚步声呀。”

    “你们想听到,就要早晚练我教你们的那门内功了。半年后就会有成效,不但增加了功力,也能增强你们的听力和视力。到那时,你们就能听到一里内的任何响动了。他们现在已进了巷子,我们下楼去接他们吧。”

    下楼后不久,侯小五、申老六便进了院门。小姐妹一下像小鸟般扑了过去,一个问:“结果怎么样了?”一个问:“谁是老鼠精了?”

    小婷说:“看你们急的,先让他们坐下来,饮杯茶后,再问也不迟。”

    伺候她们的两个丫环,已将茶和鲜果端了上来。他们坐下后,小婷问:“结果怎么样了?”

    “小姐,我们去到时,那醉汉不但将先来的少爷踩断了一条腿,更将那个对小姐出言不逊的恶奴打死了。”

    小姐妹一下惊愕地睁大了眼。小婷说:“这事情真的闹大了。以后呢?”

    小姐妹说:“那醉汉打死了人,那不要赔命吗?”

    申老六说:“那个小舅子,在京城里打死人,根本不当一回事,连官府也不敢去过问,更没有人敢去告发。何况他打死的,是自己的一个家奴而已。”

    “那醉汉真的是什么少爷么?”

    “是不是,没人知道。”

    小草问:“那原来的少爷呢?”

    侯小五不屑地说:“他呀,是个气壮如牛、胆小如鼠的人,这时他双眼只有惊恐害怕,吓得不敢动了。”

    小婷问:“那四个家将和另一个恶奴怎样了?”

    “小姐,我们去到时,那个醉汉还在凶恶地骂他们,说白养了他们,连本少爷也认不出来,给一个胆大包天的骗子无赖骗了。更令他们将地上坐着的少爷捆起来,送去官府查办。”

    “他们办了没有?”

    “这些家将怎敢将人捆?一齐向醉汉跪下来,请求他别动怒,最好一齐去见将军,由将军来处理。”

    小姐妹问:“难道他们之中,没一个人认出谁是真少爷谁是假公子吗?”

    “他们长得一模一样,谁认得出来?”

    小婷说:“这就奇怪了,他们不是一直跟随那个少爷吗,怎会分辨不出来?起码他们穿的衣服就不同。”

    侯小五说:“小姐,事情也就这么巧。原先这个小舅子在飞畅园饮酒作乐,有人向他报告,说太白楼来了一位绝色女子,也就是小姐你。他一听大喜,要赶来太白楼见你。临出门,他去了厕所一趟。恐怕就是这个时候,冒充他的人就掉了包。醉汉说出这一经过。所以他手下的恶奴、家将才分不出谁是真假,只好请求他们一同回将军府去见将军。”

    小姐妹说:“那个赶来见姐姐的,一定是假的,是个老鼠精。”

    小婷问:“以后呢,他们去了将军府没有?”

    “去了,由两个家将抬着断了一条腿的少爷,其他的紧紧跟随着醉汉。我们看热闹的人,也一齐跟着去了将军府。”

    小婷心想:要是这醉汉真的是将军之子,那倒霉的是那个冒充他的人和死了的恶奴;要是假的,这个醉汉真是胆色过人了,便问:“结果怎样?”

    “小姐,结果更出人意外。”

    “哦,怎么出人意外了?”

    “我们眼睁睁看着他们都进了将军府,纷纷交头接耳谈论这件事。等了有两炷香的时间,突然将军府内跑出来一队士兵,驱散了人群,在将军府四周严加守卫。将军府内更是火把乱窜,搜查所有的房间。听说那个醉汉突然不见了。”

    小婷怔了怔:“怎会这样的?”

    这对小姐妹也愕然地说:“难道这个醉汉是假的?是老鼠精,跑掉了?”

    “我们也不知道。人们怕惹祸上身,纷纷四散回家,所以我们也就转回来向小姐报告了。”

    小婷问:“他不是进了将军府吗?怎会突然不见了?将军府守卫不森严,让他跑掉了?”

    “听说,将军府一向防卫森严,尤其到了晚上,不论府内府外,都有士兵巡视,一般人不准靠近将军府。”

    “那他更不能逃脱了。”

    小姐妹说:“那他一定是个老鼠精了,他会变,说不定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人们能找到他吗?”

    “你们这两个丫头,别说傻话了。世上根本没有什么老鼠精。”小婷对侯小五、申老六说,“你们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是,小姐。”他们告辞而去。

    侯小五和申老六走了后,小姐妹仍惊奇不已,问小婷:“那他不是老鼠精了?”

    “当然不是。”

    “不是?那他不危险吗?”

    “哦?你们担心他的安危?”

    “我们当然担心他的安危了。他要不是老鼠精,给人捉住了,必死无疑。说什么他也帮了姐姐的忙呀。”

    “你们放心,他虽然不是老鼠精,也跟老鼠精差不多,要不,他就不会冒这么大的险了。”

    “姐姐,那他是什么人?”

    “我和你们一样,也不知道。但他一定是位机智、胆色过人的高手,没有十分的把握,他不敢去闯将军府。”

    小花说:“姐姐,你相信他能逃脱出来?”

    “相信。”

    小草问:“万一他逃脱不出来,给将军府的人捉住了呢?”

    “那我们想办法将他救出来。好了,夜了,你们回房上床练功,然后睡觉。事情结果怎样,明天就知道。”

    第二天一早,小姐妹练完内功,小婷也梳洗完毕,打算用过早点,出门去探望彩云,同时也打听一下昨夜发生的事,那个醉汉走脱了没有。老郑夫妇却来见小婷了,告诉小婷,今天千万别出门,不但所有的城门紧闭,全城也戒严,挨家挨户搜捕昨夜的那个醉汉,大街上几乎没行人了。

    小婷说:“那我今天不出去了,不知全城戒严要多久?”

    “看来顶多一天一夜,就会解禁。”

    “哦?你怎么知道?”

    “小姐,葡萄城是商业繁华之地,每日来往的人很多。要是戒严超过两天,不但商人有怨言,就是王公大臣出门也不方便,必然会向国王进言。当今的国王也算是英明之主,不能为了将军之子令全城不安,必然会下旨解禁。其实他这个小舅子,仗势凌人、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的种种劣行,国王也早有所闻,只是看在爱妃的分上,不大追究而已。昨夜那个醉汉将这京城一霸打成重伤,可以说是大快人心。”

    小婷一笑:“好,那我就在家里呆一天,哪儿也不去。”

    老郑夫妇一听,放心了。他们实在担心这个武功超群的女侠会任性而为,不将戒严放在眼里。他们听小刀子说连什么王爷多尔衮要收她为义女,封为格格,她也不屑一顾,不为富贵权势所动,她又怎会将一个将军放在眼里?老郑说:“小姐,你要是有什么不便,尽管对我们说,我们一定想方设法满足小姐的要求。”

    “你们不必为我操心,去忙你们的事,不用特别照顾我。”

    老郑夫妇陪同小婷用罢早点后,才告辞而去。小婷心中早有打算了,要是再不解禁,她准备采用在肃州那一夜的行动,给这个防城将军严厉的警告,逼他解除禁令,释放无辜受牵连的人,不然,将军一家就别想活命了。

    老郑夫妇走了后,小姐妹问:“我们真的不出去玩了?”

    “你们还想出去?不怕大街上的士兵盘查?”

    “姐姐不怕,我们也不怕。”

    “算了,别给老郑他们添麻烦了。好好在这里呆一天,练你们的剑法不更好吗?我传你们三招救命的剑法,要是你们今后遇上了劲敌,用这三招剑法救你们的命。”

    “姐姐,这三招是什么剑法呀,那么厉害,能救我们的命?”

    “起码可以令劲敌不敢再逼近你们,你们可以趁机而走。不过,不是劲敌,你们千万别乱用这三招。一招击出,重则夺人性命,轻则令人重伤,你们就会滥伤人命了。”

    小姐妹惊喜不已:“姐姐,我们一定不敢乱用。”

    “好,现在我们到院子里去。这三招剑法,待你们心领神会后,可以融会到你们的剑法中的。”

    “姐姐,这三招剑法这么神奇巧妙呀?”

    “走吧。”

    来到了院子里,小婷一一传授了这三招剑法。待她们学会了后,小婷说:“好,你们慢慢练,一定要练熟。以后更要做到,无论在原来剑法中任何一个招式里,都能顺势抖出来。现在,你们开始练,半个时辰后我来查看。”

    “是,姐姐。”

    “你们不会偷懒吧?”

    “哎,姐姐,我们怎敢偷懒了?厉奶奶说,学好功夫是自己的,又不是别人的。何况这是救命的三招,我们敢偷懒吗?”

    “懂得这个道理还不错,怪不得你们的武功基础那么好。要是小风子有你们的十分之一勤奋就好了。”

    “姐姐,风少既聪明又机灵,地道里的机关陷阱,都是他想办法毁掉的,让人放心在地道里走动。”

    小婷叹了一口气说:“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心头高,要学神秘刀客用飞刀伤人救人的刀法,又不愿勤学苦练,怕苦怕累又偷懒,结果什么武功也没有学成,反而学会了挨打的赖皮功夫。好了,不说他了,说起他就生气,你们练吧。”

    由于小婷有感而发说到了小风子,不由想起了他。现在他在什么地方?他不是说来葡萄城找我吗?昨天没有来,今天碰上了全城戒严他就更不会来了,但愿他在外面别惹出什么事才好。由小风子不禁又想到了那个醉汉,小婷总感到这件事太蹊跷了。这个醉汉怎么和好色的王孙公子长得一模一样?迟不来早不来,偏偏自己处在困境时他就突然出现?世上的事,一件事巧合可以说得过去,两件事巧合凑到一起,怎么也说不通。

    小婷心灵突然一动,暗说,不会是小风子这个混混装扮的吧?他最擅长易容化装术了,几乎变什么人像什么人。要是真的是小风子,哪真是太胆大包天了。冒充将军之子的事他也敢干出来,简直不知死活。小风子不是一向胆小怕事吗?他哪来这种胆色?只有艺高而又机敏过人的高手,才会无视将军府的森严守卫,只身勇闯龙潭虎穴。小风子没有这样的胆量,也没有这样的本领。

    小婷想,不管这醉汉是不是小风子,今夜里也要深入将军府,给防城将军一次严厉的警告:今后不得胡作非为,纵子行凶。

    一天来,小婷都安静地呆在院子里,夜里的行动,不但不让小姐妹知道,也不让任何人知道。小姐妹勤练那三招剑法,真的能在她们所学的剑法招式中顺势抖展出来,令小婷在这一天中不感到时间难过。

    夜深人静,三更过后,小姐妹已睡着了。小婷打算换上一套紧身夜行衣服,前往将军府。突然,她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似乎有人从外面翻墙到院子里来了。小婷立刻将灯吹熄。明亮的月光,从窗棂中射进来,凭借月色,可以将外面的景色看得清清楚楚,而外面的人,就看不见房里的一切了。

    小婷暗暗惊讶,三更半夜,谁溜进来了?是刺客还是盗贼?小婷凝神倾听了一会,知道不速之客是一个,似乎也在屏息静气打量四周环境,然后轻手轻脚摸进了楼下的一间杂物房。小婷又肯定,来客不是刺客,似乎也不会轻功,只是小偷而已。暗想:这个小偷好胆大,居然敢趁全城戒严之际,前来偷东西,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小婷为了让小姐妹有应付刺客、盗贼的经验,身形一闪,无声无息闪进了小姐妹房间里,轻轻将她们拍醒。

    小姐妹惊醒过来,朦胧间见是小婷,十分惊讶。小婷轻轻“嘘”了一声,低声说:“别出声,有个小偷溜进我们院子里了。”

    她们一边说,一边来到了杂物房,互相用眼色示意了一下。小花亮起了火摺子,小草便开门进去了。

    小婷在楼上走廊栏杆旁听了,不禁暗暗点头赞许。看来小姐妹在用计捉小偷了。

    小姐妹进去没有多久,竟然不闻响动,也没有叫喊,一下将小偷活活抓了出来,捉上楼来了。姐妹俩一脸是笑。

    小姐妹在灯光下一看,顿时愣住了。一个说:“这不是太白楼的那个醉汉吗?他真像那个令人讨厌的什么少爷。”一个说:“他怎么会跑到我们这里来了?”

    “你们快拍开他的穴位,我要问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小姐妹拍开这醉汉的穴位。这醉汉醒了过来,一下看见了眼前这对一模一样天真好奇的脸,又打量了四周一眼,愕然问:“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姐妹笑着说:“你看看我们是谁?”

    “我不知道,我好像也没有见过你们,不过你们很好看。”

    “你怎么连我们也不记得了?”

    “我没有见过你们,怎会记得了?”

    “好吧,你不记得我们,我们的姐姐,你总会记得吧?”

    “你们的姐姐?”

    “是呀,你看看,在那里坐的,就是我们的姐姐,这一下,你记得了吧?”

    醉汉愕然地看了一下小婷,摇摇头说:“你们的姐姐,我也没有见过呀。你们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跑来这里了?”

    小婷含笑说:“这里是将军府的内院,这一下,你想起来了吧?”

    醉汉一下跳了起来:“什么,这里是将军府的内院?这不可能,你们别吓我。”

    这对小姐妹一时也怔住了,不明白小婷干吗这样说。难道姐姐是有意吓唬这个醉汉?小婷又含笑地说:“你是将军老爷的大少爷,跑进了自己府中的内院,说不认识我们,是不是在外面喝醉了,连我们也认不出来?不会醉得这么厉害吧?”

    醉汉惊疑地问:“这里真的是将军府的内院?”

    “是呀,你怎么连自家内院也认不出来?还有,你这一身衣服怎么弄得这般脏?”

    醉汉更是瞪大了眼睛:“我,我,我一定是在发梦了。这,这,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行,我要咬咬手指头,看看会不会痛。”醉汉真的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痛得他叫了起来。

    小婷含笑地说:“小风子,你装神弄鬼的本事实在令人佩服。我问你,你闹够了没有,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这一下,醉汉愣住了,小姐妹也愣住了,她们几乎不敢相信小婷刚才说的话。一个问:“姐姐,你刚才说什么了?”一个说:“什么?他是风少?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