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五、又偷刘备的徐州

吕布在钜野吃了败仗,回不了定陶,带了陈宫,高顺等一批人,其中有一个姓张名辽的在内,慌慌忙忙,奔到下邳城,来投徐州牧刘备。刘备把他们安插在小沛居住,一住就是一年多,刘备没有想到,这穷无所归的,偷了兖州又丢掉兖州的吕布,会有一天也要偷占他的徐州。

这已经是建安元年的冬天了。这一年,秋天里发生一件大事,那便是曹操走到洛阳,从韩暹手中,夺到由长安逃出来的汉献帝,送到许昌,自为献帝的“大将军,录尚书事”,以此发号施令,挟天子以令诸侯。他意图拉拢刘备,就用汉献帝的命令,封刘备为宜城亭侯,拜为镇东将军,刘备很高兴地接受下来。

也许吕布是因为看见曹刘交欢而心中不安,他和曹操,为了兖州的地盘而结下了如此深仇,如何能看见刘备受曹操之命而不害怕?

同时,袁术也在勾结他,煽动他。讲起当时的派系来,袁术与刘备同为公孙瓒的朋友,都是袁绍的敌人,原应该站在一起(袁术与袁绍本是同父异母的弟兄,却为了种种原故,已经变成仇敌)。但是,刘备的徐州,与袁术的地盘邻接,袁术野心勃勃,意图并吞,所以顾不到什么立场,便派兵来打,刘备也亲自出马,加以抵抗,相持于淮河两岸。曹操原属于袁绍的一派,和袁术是对头,极恨吕布。他想拆散刘备与吕布的结合,所以就赶紧夸奖刘备,封他为侯,拜他为将军,也顾不得当初他打陶谦的时候,在下邳城吃过刘备的亏。

在袁术呢,既然已经和刘备打仗,自然什么方法都要用,所以就写了一封信给吕布,叫他从小沛偷袭下邳,答应先送他军米二十万斛。

吕布果然照办,下邳是徐州的首县,守将二人,一为陶谦的旧部下曹豹,一为张飞,曹张二人感情不睦,曹豹做了吕布的内应,下邳入于吕布之手。

刘备尚在淮河前线与袁术对垒,听到消息,赶快回来,已经来不及了,并且老婆与儿子均陷在下邳城中(这位老婆娘家姓什么?这个儿子名字叫什么?现在却难考定)。刘备退兵到广陵郡,想来想去,只有向吕布投降的一个办法,吕布也居然答应,把刘备接了回来,安顿在当初刘备安顿他的地方:小沛。

刘备不敢再自称为徐州牧,吕布却自称为徐州刺史来。为了客气,吕布请刘备自称豫州牧。

袁术听到吕布偷得下邳,以为目的已达,就赖掉二十万斛军米,不肯送来。这与吕布之接受刘备投降不无关系。

后来,袁术又听到吕刘二人言归于好,吕布指定小沛给刘备驻防,便赶紧派了大将纪灵,带了三万兵来围小沛,在离城不远的地方,遇到吕布也带来了步兵一千,骑兵二百,赶来调解。辕门射戟的一出,在此演出,纪灵慑于吕布的威名,居然退兵。

刘备居于吕布之下,竞有两年之久。到了建安三年九月,两个人才又翻脸,并且是吕布主动。吕布看见刘备在小沛力量慢慢恢复,又有了一万多兵,便决定先发制人,一举把刘备击溃,连小沛也不让他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