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第二十二章济世养生(1)

第二十二章济世养生

"多谢，多谢，南大人想得真是周到，到时该花多少银子南大人直言无妨，只要有器械和药物就好。"有乐显扬在旁，硕海心里有底儿，当下银子不是问题，问题是有银子是否能花得出去。

"那都好说，等东西到了再付，一是有乐大人在，用你们中国话来讲，都是兄弟，二是你年纪尚轻，却掌握了西学医术，有前途，有发展，让我另眼相看，我南怀仁一生惜才，哪有不帮之理。"

南怀仁站起身来，抬头望向门外的天空，若有所思地继续道："我深知器械的重要性，就比如我，没有精确的天文仪器就没办法观测天象，没办法预推历表，所以，十几年前我亲自监制制作了黄道经纬仪、赤道经纬仪、地平经仪和地平纬仪，还有纪限仪和天体仪等一些仪器，虽然制造这些仪器花了我四年的时间，但是却对我日后观测天象、预推历表起到了特别重要的作用。

"最佳的仪器必须轻清、坚固、微妙，可惜眼下情急，一时弄不完整所有器械和药物，只捡你所需的着手，其他器械和药物我们慢慢再想办法，终归会找来的，只是需要些时日而已。"

硕海赞同地颔首，蹙着眉头沉思片刻，面带难色道："南大人，在下也曾想过找人自制器械，可是原料哪里去弄？比如手术刀、剪子、镊子之类所需的钢，就是一个难题，如若有此原料，在下完全可以亲手制图，找师傅制作，这样也可节省一些本钱，而且则需而制，比较方便，可在下听闻金属矿很稀少，而且……"

说到此，硕海忽然噤声，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因为他忽然想起下边的话他不可说，满清的几代皇帝为了怕人造反，很明确地指示严禁开矿，即使已有矿厂，也是以重税加以控制，这是朝廷禁忌，他怎好在南大人面前道出！

可没想到的是南怀仁竟然领悟出了他忽然停住的后半句话，脸上丝毫没有不悦之色，反而是爽朗大笑起来："哈哈哈……"

南怀仁忽然之间的爆笑，搞得硕海和乐显扬一头雾水，二人相互对视，满脸的不解。

"咳咳……"乐显扬不自在地干咳了两声，"南大人因何发笑？莫非是我兄弟的话……"

南怀仁止住笑，摇摇头道："你们中国人，处世真是谨严甚微，硕先生言下之意我明白，在我面前没有不可讲的话，我的确是在为大清朝廷效力，也的确是效忠于康熙皇帝，但是怎样治理国家是康熙皇帝根据中国国情做出决断，我这做臣子的只有臣服之理，绝无挑唆之意，我们是好朋友，与朝廷无关，所以二位有话尽管放开讲，无须有任何顾虑。"

南怀仁的直言释怀倒让硕海感觉不好意思，心里暗道："这洋鬼子倒是精明得很，不但中国话说得溜，还懂中国人的思想，人爽朗得很。"

"哦，其实也没什么，在下只是刚刚察觉到如若自制器械，原料的问题很棘手，可若是全部等你们比利时国贡船带来的话，那得等到明年了，现实些讲，我和表妹的生存虽是个问题，但却也勉强支撑些日子，但是病患们却是不能等，多等一日生命就接近死亡一天，我无法做到眼睁睁地看着本该是我能救治的病症因缺少器材和药物而耽搁治疗，造成病患病情恶化或是死亡，那对于一个医者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硕海越说越揪心，对于他来说，在古代适应生存是首要的事情，但是对于他医生这个职业来说，他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很快就要在同仁堂坐堂，到时他将会看到怎样的病痛？他又怎能眼睁睁地看得下去多少病痛自己本可以医治却因器材和药物的不足而束手无策？那对他来说，是一种无法比拟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