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关于学习的思考

这一章内容是我们在具体介绍笛卡尔的哲学思想之前,对笛卡尔的学习思想所作的一个简要的介绍。我们之所以做这样的安排,是因为笛卡尔特殊的学习思想是他成功的决定性因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特殊的学习方法成就了笛卡尔的成功。在这一章中,我们主要就笛卡尔关于学习方法的思想、笛卡尔对学校教育和对各学科的批判以及笛卡尔在此基础上引出的对“人类知识之树”的观点进行简要介绍。

论学习方法

笛卡尔是方法论的疯狂推崇者。我们不管是学习还是搞研究,甚至是在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都需要方法论。从某种意义上讲,方法论是判断人类、人类社会进化发展程度的一个最基本的标准。笛卡尔把普遍怀疑当成是怀疑的起点和方法论的开端。他并不承认人和人之间存在本质上的差别,如果真的存在差别,那也只是因为“我们由不同的路径引导我们的思想”。当然,方法并不能像良知那样是我们每个人天生就有的,如果是那样的话,人和人之间就不会存在意见上的分歧。但是,方法从哪里来呢?笛卡尔认为他研究哲学的使命就是在探索新的方法、发明新的方法。在这里,我们要说明的是,笛卡尔认为,方法并不像“良知”那样是天生的,而是需要我们在后天的生活中研究才能得来的。

笛卡尔是方法论的疯狂推崇者。这从他的“普遍怀疑论”里就可以看出来。在普遍怀疑里,笛卡尔把普遍怀疑当成是怀疑的起点和方法论的开端。实际上也正如笛卡尔论述的那样,我们不管是学习还是搞研究,甚至是在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都需要方法论。从某种意义上讲,方法论是判断人类、人类社会进步的一个最基本的标准。

在笛卡尔看来,从本质上讲,所有人都是平等的。笛卡尔在这里所说的平等是从人类的本性的角度来说的。例如笛卡尔说:“良知是世界上分配得最公平的东西,因为每个人都拥有足够的良知,就连那些在别的任何事情上最难满意的人,也不能希望获得比现有的更多的良知。”在这里,笛卡尔所说的良知就是我们通常所理解的智慧、天性。从天性的角度来看,我们都是人类之种群的,我们天生遗传了人类应该拥有的所有天性。从智慧的角度来看,笛卡尔认为,我们任何人从一生下来就获得了我们应该有的,足够帮助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智慧。更具体一点讲,这里的良知可以理解为——“辨别真伪的天性”。意思是说,我们每一个人,都拥有一样多的同质智慧和作为人应有的天性,都拥有一样多的同质的辨别真伪的天性——良知。即使是那些对自己的很多地方不满意的人,他也拥有像那些对自己任何地方都满意的人一样多的“良知”。例如,有的人认为自己五官长得不够美,有的人天生就是残疾——但是不管他们的身体有什么缺憾,他们的天性,他们所拥有的“良知”却像所有人拥有的一样。也就是说,人,至少在拥有天性或者辨别真伪的能力上,天生就是平等的。用笛卡尔的话说:“因为理智和良知是惟一使我们人之所以为人并与动物有区别的东西,我相信它是完整地存在于个人身上的。”

但是,我们通常所见到的情况却并非如此。那么,这又如何解释呢?对此,笛卡尔说:“人们的意见之分歧,并非来自一些人比另一些人更理智,而是因为我们由不同的路径引导我们的思想,或者各人的思想不是针对同一件事物的缘故。”笛卡尔认为,造成人们之间的意见分歧的原因不在于有的人更理智,或者有的人不理智。也就是说,“良知”不是产生意见分歧的原因,因为任何人的良知都是一样的。之所以具有一样的良知的人们之间会产生意见上的分歧,是因为人们所运用的方法不一样。“本来具有良好的精神还是不够的,要紧的是如何巧妙地运用它。”笛卡尔在这里所说的“如何巧妙地运用它”,实际上就是讲“要选择什么样的方法”。

由上可知,笛卡尔并不承认人和人之间是存在本质上的差别的,如果真的存在差别,那也只是因为“我们由不同的路径引导我们的思想”。也正因为此,笛卡尔认为,“最伟大的人,常有犯最大毛病的可能,也同样地有修最大德行的可能。而那些只能步行者,若常循直径,能比那些奔跑而远离正路者,快速得多了。”可见方法论的重要性。总而言之,笛卡尔对方法论是非常看重的。

然而,方法并不能像良知那样是我们每个人天生就有的,如果是那样的话,人和人之间就不会存在意见上的分歧。但是,方法从哪里来呢?笛卡尔认为,他研究哲学的使命就是在探索新的方法、发明新的方法。他说:“当我一想到自己在探求真理上所取得成就时,就禁不住极度的快感,而对于未来抱着太大的希望,甚至想,若在人——纯粹人的工作中,如果有一件工作确实美好而要紧,我相信它就是我目前所要选择的工作。”笛卡尔在这里所说的“目前所要选择的工作”,实际上就是上面所说的探寻新的方法。接着,笛卡尔说:“我知道在我们切身的事上,我们是多么易于被骗,甚至在朋友的判断,当他们对我们有利时,也应该多加提防。”可见,笛卡尔从确立自己目标——“探寻新的方法”之初就把“普遍怀疑”当成了自己的方法论的最基本的原则。当然,这些关于方法的最基本的也是最中心的内容,都将在以后的内容中有详细的论述。

在这里,我们要说明的是,笛卡尔认为,方法并不像“良知”那样是天生的,而是需要我们在后天的生活中研究才能得来的。所以,我们都要勇于追求新的适合我们自己的方法。笛卡尔说:“我的计划,不是再次传授一个人必须遵从的方法,以便正确地引导自己的理智,而只是指给人家看,我怎样设法引导我的理智。”当然,这也是笛卡尔方法论的一个主导方向——并不是要单向性地传授,而更注重于引导。

论学校教育

笛卡尔对传统的学校教育并不十分认同,或者说至少是对那种传统的学习方式不赞同。这也许正是笛卡尔后来提出“普遍怀疑”的思想的根源。所以,笛卡尔对学校教育进行了严厉的批判。他说:“学校教育中所谓的对我们有利的地方,实际上并不能解决任何实质性的问题。”笛卡尔认为,他虽然也花费相当多的时间与精力来学习这些所谓的“知识”,但是他所学习的“知识”越多,困惑和疑问也就越多。因此,在笛卡尔看来,检验我们所面对的一切学科,只有对它们来一次真正的大的检验,才能真正认识它们的本质和价值。

在笛卡尔的一本著作中曾经有过这样的一段论述:

“从孩提的时候,我就开始接受人文教育。那时候,大人们都说,凡是对人生有益的一切事,都要有明白切实的知识。听了这样的话,我当时就非常急迫地要学习很多知识。学习的愿望填满了我整个的孩提时代。那时候,我几乎把一切时间都投入到了学习之中。但是,当我真正把我在那个时代所应该掌握的知识都掌握以后,我发现我非常失落,因为我发现自己已陷入一种莫名奇妙的疑团和错误的困扰之中:是要帮助我在这个世界上立足?是要认识我所处的这个世界?是要解除我心中原有的那些的困惑和疑团?但是,当我学习了很多东西以后,便发现,学的知识越多,反倒越困惑。我甚至学习了很多人认为没有必要学习的被认为最奇怪、最稀奇的书籍和知识。但是,也毫无用处。总而言之,我学了那么多的东西,毫无益处,惟一的结果是让我在心中生出了许多困惑和疑问。试想一下,我当时是多么难过!于是,我开始对学习产生怀疑。”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笛卡尔对传统的学校教育并不十分认同。或者说至少是对那种传统的学习方式不赞同。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这使我毫无顾忌地任凭自己去批评其他一切的人,并且相信,世界上不曾有过一种学说,与我从前所希望的一模一样。”这也许正是笛卡尔后来提出“普遍怀疑”的思想的根源。

当然,我们也只能说,笛卡尔的言论是对那种传统教育方式的一种批判,并不能认为这是笛卡尔对传统教育方式的一种否定。因为他虽然怀疑学校教育的科学性,但是并不否认学校教育在普及基础教育中所起的作用。例如笛卡尔说,学校教育中所受的语言训练,对他了解古典书籍以及一些很奇怪生疏的书来讲是非常必要的;寓意深远的寓言故事可以唤醒我们沉睡的精神,让它充满活力;历史书里可歌可泣的历史故事可以激发我们的斗志,有助于我们判断力的培养,还可以提升我们的智力;阅读那些优秀的古典书籍犹如和一位学识渊博的古人对话,这些古籍是前人深思熟虑才记载下来的言语,可以让我们更加明智,如醍醐灌顶;雄辩学在让我们领略到力量的同时,又能给我们以美的感受;诗歌就更不用说了,它里面传达的足够的柔情和蜜意,足以让我们每一个人陶醉;数学就更是一个奇怪的学科了,它有很多精巧的发明和让人眼前一亮的巧妙,至少它可以满足我们天生的好奇心,另外,它还能辅助一些工艺,减少人力,对我们的生活很有意义,并且能派生许多知识出来;阅读或者讨论名人的含有许多箴言和教训的著作,对于我们修身养性也很有帮助;神学可以教我们怎样才能最终走向天国,获取最大的幸福;哲学可以给我们提供谈论和学习一切知识的方法,帮助我们认识世界的本原,即使你是一个没有太多知识的人,也会为哲学而惊叹;法律、医学以及其他实用科学,除了给广大民众带来幸福,或者可以稳定社会秩序外,还可以给研究者带来巨大的荣耀和财富。

但是,我们虽然可以从这些学科中得到很多东西,但是只要稍微留意一点就会发现,这些所谓的对我们有利的地方,实际上并不能解决任何实质性的问题。笛卡尔说,他虽然也花费相当多的时间与精力来学习这些所谓的“知识”,但是他所学习的“知识”越多,困惑和疑问也就越多。因此,在笛卡尔看来,检验我们所面对的一切学科都是有必要的,如果我们要想获得真正的知识,就必须对我们所面对的学科来一次大的检验。即使是对那些充满迷信和虚伪的科学进行检验,也比我们去学习那些所谓的“科学的学科”所得到的益处多得多。因为,只有对它们来一次真正的大的检验,才能真正认识它们的本质和价值。

各学科的批判

笛卡尔说:“检验一切学科,即使检验那些充满迷信和虚伪的学科也是有益的,这样能真正认识它们的价值,并防范自己误入歧途。”于是,笛卡尔在对传统的学校教育进行了严厉的批判之后,又对语言、古籍、历史、寓言、雄辩学、诗歌、数学、神学、哲学等各个学科进行了严厉的批判。最后,笛卡尔得出结论,任何把自己建立在不确定的哲学的基础之上的学科,从根源上讲就已经失去了令人信服“科学性”,不足以让人们为学习它们花费大好青春。

笛卡尔说:“检验一切学科,即使检验那些充满迷信和虚伪的学科也是有益的,这样能真正认识它们的价值,并防范自己误入歧途。”可见,笛卡尔是要对所有的学科进行一个大检验(当然,这里的检验是带有批判性质的)。接着,笛卡尔开始了对各学科的批判。

语言、古籍、历史和寓言

笛卡尔曾经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来阅读关于语言、古籍、历史和寓言方面的书。笛卡尔说,在阅读这些书的时候,就好像是在和生活在其他世纪的人对话,又好像是出外旅行。读这些书可以让我们懂得很多,例如,读书可以让我们了解“世界各地不同民族的风俗习惯”,这样我们就能依据我们独到的见解(只是对我们以前所不了解的东西)作出正确的判断,而不至于让我们认为,凡是违背我们生活习惯的都是坏的,或者是荒唐的。总而言之,通过读这些书,通过学习这些课程,我们能读到我们想知道的人和知识。

但是,书读得太多了,学习某一门课程过于痴狂,就好像是在外旅行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我们把注意力过多地放在外部的事物之上,而忽视了我们身边的事情。过于沉湎于书本知识,过于依赖课堂,很可能让我们脱离我们生活的现实世界。例如,一个过于沉湎于历史中的人,就很容易忽视每天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读寓言故事也是如此,过于沉湎于寓言故事之中,就会让我们把许多原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当成事实。除此之外,还有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有些人把本来与历史事实有出入的“历史”,当作真正的历史来看待。他们为了更值得一读,而不惜略去一些最卑陋和最不荣誉的地方,却对一些原本不重要的地方大肆喧哗。而那些自以为是的以历史为借鉴来调度自己生活的所谓的“有识之士”,更会陷入如武侠小说中人物的幻境,继而构想出一些他们自以为是的虚构情结。其实,这样的历史,不读也罢。

雄辩学和诗歌

笛卡尔很重视雄辩学和诗歌,但同时他又认为,雄辩学和诗歌两者最大的特点就是源于天赋的能力。笛卡尔说:“我很重视雄辩学,也很爱好诗歌,但我想这两门学科与其说是借学习才能有所收获,不如说是源于天赋的能力。”笛卡尔认为,那些善于雄辩的人,天生就善于推理,并且思想天生就很成熟,他们思想的清晰是为人所知的。他们天生就有一种能说服人并使人信服他们的能力,尽管他们用的是最低级的语言,他们或许并不会用很多渲染性的词语,甚至他们都不知道修辞学是什么,但是他们依旧是最好的雄辩家,因为他们天生拥有雄辩的才华。

而有些根本不懂诗学的人,也从来没有接受过所谓的“正统的诗学教育”的人,却往往具有诗的敏感度,并且知道如何运用最甜蜜的词藻去表达自己的感情。他们也不失为优秀的诗人。

数学

笛卡尔对数学相当重视,他认为数学的推理正确而明显,最接近真理。但令他感到无比遗憾的是,本来应该是非常有用处的数学,却并没有被人们用到它更能发挥作用的地方。例如,笛卡尔说:“想到它只是用在机械技术上,我不禁奇怪,它的基础如此稳固坚实,竟没有人想到在其上建造起更高的建筑。”而那些本来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学问”却被人们妄加推崇。例如,“古代异教徒讨论习尚的书,我欲将它比拟为建立在沙上、泥沼上的高昂雄伟的宫殿。”笛卡尔认为,那些异教徒把其中的“德行”举得很高,并把它当作是宇宙中最高贵之物。但是这些异教徒却不能对这些东西解释得足够清楚。他们在他们称之为“圣书”内容里表述的往往是一些无情、傲慢、失望或者弑父灭亲之类的罪行而已。

神学

笛卡尔是一个信教的人,他尊敬神学。他甚至承认,自己也像任何渴望进入天堂的人一样,想要获得进入天堂的道路。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进入天堂的道路对每一个人敞开的机会都是均等的。也就是说,一个无知的人和一个博学多才的人同样都有进入天堂的机会。但是,真正能“进到那里的人的真理超过我们的智能”。如果我们每一个人都了解这一事实,那么,我们就最好不要把“这些真理置于我们薄弱的理智之下妄加推论”。一个真正的神学的研究人士,要想真正取得成果,肯定需要上帝的偏爱,并且他本身必须是一个超人。否则,一切都将没有任何意义。

哲学

笛卡尔认为,哲学更应该是引起人们深思的学科。当然,我们并不能否认历来研究哲学的人是最多的。即使是一个研究历史、数学、文学或者其他任何学科的人,也逃脱不开哲学的羁绊。但是即使这样,笛卡尔发现仍然没有一个“事理”是绝对不为人们所争执,甚至不为大家产生丝毫疑惑的。总而言之,即使那么多的优秀哲人为研究哲学付出如此多的努力,但从结果看好像并不尽如人意。笛卡尔说:“当我看到那么多人在为同一个问题争执不休,并且都是一些所谓的‘博学之士’,真是汗颜!”笛卡尔认为,他所能做的就是把一切似是而非之事都当作伪的或者几乎伪的事情来看待。

从哲学的不确定性,我们实际上就可以看出其他学科的情况。因为其他的具体学科都要从哲学这里提取原则。所以,既然哲学本身还存在不稳定性,那么它就不能成为其他学科的基础。其他学科把自己建立在一个本身就没有稳固的根基的学科之上,不能不让人为它们的稳固性担忧。因此,笛卡尔得出结论,这些把自己建立在哲学基础之上的学科实际上也失去了令人信服的“科学性”,不足以让人们为学习它们花费大好青春。至于邪说,例如炼金术士的许诺、星象家的预言等,笛卡尔认为都不足以让人们相信,当然前提是我们要对它们的实际价值做一个合理的、科学的评估。

人类知识之树

笛卡尔认为,要掌握科学,不是单纯地学习那些已经建立起来的科学体系,而是要建立更加合理的科学体系。笛卡尔在这里所讲的科学体系就是他所说的——人类知识之树。“人类知识之树”主要由形而上学、物理学以及其他各门具体的科学构成。针对这颗巨大无比的“树”,笛卡尔认为,这棵树的果实(各门具体的对人类发展有益的科学)像我们实际生活中所见过的任何一棵树一样,它的果实结在树枝上;而它的树根(形而上学)和树干(物理学)只是支撑它存在的根基。实际上,笛卡尔是在告诉我们,哲学研究的真正用处(人类知识之树的果实),体现在各门具体科学对人类生活的指导意义。

笛卡尔认为,哲学的目的就是要让人类最终成为自然的主人和拥有者。同时,人类也只有拥有了自然,成为了自然的主人,才能真正认识到本质的自然,才能掌握自然规律,才能依照自然规律生活,才能在实践中取得更大的效率,才能在这些过程中获得真正的幸福。那么,人类怎样才能实现这一目的呢?答案是:科学。

笛卡尔认为,只有掌握真正意义上的科学,人类才能够真正幸福。笛卡尔的哲学追求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要掌握真正的科学。那么,要掌握科学首先应该从什么地方入手呢?笛卡尔选择了一种与常人相反的策略。他认为,要掌握科学不是单纯地学习那些已经建立起来的科学体系,而是要建立更加合理的科学体系。

建立更加合理的科学体系,这是笛卡尔哲学研究的起点和动力。笛卡尔在这里所讲的科学体系,曾经在他的著作和演讲中多次提到过。实际上,这个科学体系就是他所说的——人类知识之树。

那么,具体来讲,这个“人类知识之树”应该是怎样的呢?笛卡尔是怎样描述这个“人类知识之树”的呢?

笛卡尔说:“哲学的第一部分应该是形而上学,它包括知识的最基本的原理。之所以说这部分的知识包括的是最基本的原理,是指这部分知识应该包括解释上帝存在的原理,解释灵魂的非物质性的原理,解释在我们之中的全部清楚的、简单的、观念的原理。

“哲学的第二部分应该是物理学,物理学是指在我们真正发现世界的最基本的原则之后的解释宇宙万物的基本原理。一般指考察宇宙组成的原理,考察地球本性的原理,考察与地球联系在一起的自然界万物(例如空气、水、矿石以及一切自然物)的运行规则的原理。在物理学里,我们之所以还有必要分别研究自然界各个具体事物的本性,是因为这样做可以帮助我们更容易地建立起研究各个具体事物的专门性的科学体系。”

“这样看来,哲学就不应该仅仅是研究一种事物的科学,它更是一个整体。形象地说,作为一个整体的哲学研究,它就像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这个参天大树的根便是我们上面讲过的形而上学,相应地,它的主干是物理学。由这棵树的主干发展而来的各个枝杈则是从作为主干的物理学归结出来的其他各门具体的科学。这些具体的科学又可以归结为三门主要的科学——即医学、机械学和伦理学。伦理学是指最高级、最完善的道德科学,他以其他各门具体科学的基本知识为存在的前提,是智慧的最高等级。”

最后,笛卡尔总结说:“‘人类知识之树’只是一个庞大的科学体系。要进行哲学研究,就必须建立这样一个科学体系;要进行科学研究,就必须以这个科学体系为基础;要进行哲学研究,就必须归结到这颗庞大科学体系上来。但是,还要注意的是,搞好哲学研究不能没有好的方法。哲学研究要从考察研究哲学的方法开始,只有掌握了合适的研究哲学的方法,才能真正地深入哲学研究之中,得到更确实的真理。否则,哲学研究就无法进行。”

在这里,笛卡尔所讲的科学的方法,实际上就是逻辑学。在笛卡尔看来,科学的逻辑学是科学的方法论,是研究哲学的起点,只有逻辑学才能指导我们以更理性的态度,去发现那些我们不知道的真理。针对逻辑学或者方法论的研究结果,笛卡尔在他的著作《谈谈方法》中有很好的论述。

很明显,笛卡尔所讲的“人类知识之树”主要由形而上学、物理学以及其他各门具体的科学构成。针对这棵巨大无比的“树”,笛卡尔认为,这棵树的果实(各门具体的对人类发展有益的科学)像我们实际生活中所见过的任何一棵树一样,它的果实结在树枝上;而它的树根(形而上学)和树干(物理学)只是支撑它存在的根基。实际上,笛卡尔是在告诉我们,哲学研究的真正用处(人类知识之树的果实),体现在各门具体科学对人类生活的指导意义。例如,作为“人类知识之树”的分支之一的医学是为了保护人类的身体健康而建立的;物理学的目的是为了把人类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伦理学能帮助人类获得精神上的幸福和安宁。总而言之,一切科学都是为了人类的幸福,哲学是保证人类幸福的最低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