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尼又看见了一只土拨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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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乐呵呵的红圆脸太阳公公刚脱下睡帽,土拨鼠约翰尼就醒了。一开始,他竟然想不起来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他使劲地眨巴眼睛,而后翻了个身。“哎哟!”土拨鼠约翰尼叫道。我们知道,昨天的那场大战让他遍体鳞伤,翻身的话,难免会让他疼痛难忍。不过,疼痛感反而助他记起了自己身在何处。他正躲在一根空心圆木里。这是他昨天天黑以前在芳草地边缘上发现的。长这么大,约翰尼还是头一次没有在地下睡觉。他躺在那里,不停地眨巴眼睛,一切都是那么奇怪,又是那么妙不可言。

“好呀,好呀,好呀!你来这里做什么?”一个尖嗓门突然大叫道。

土拨鼠约翰尼往入口处望去。一张尖尖的小脸探了进来,往里面窥视着。

“你好,话匣子!”约翰尼叫道。

“我说,你来这里干什么呀?”“话匣子”红松鼠雷德一个劲儿地问。他总是这么打破沙锅问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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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睡醒呢。”约翰尼一边回答,一边咧开嘴笑了笑。

“是该起床了。”红松鼠雷德说,“可你为什么到离你家这么远的地方来呀?”

“我已经无家可归了。”约翰尼愁眉不展地回答说。

“你无家可归了!”红松鼠雷德吃惊地说道,就跟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似的,“你把你的房子怎么了?”

“我把它送给臭鼬吉米了。”土拨鼠约翰尼回答说。

红松鼠雷德不曾将任何东西送给过任何人,所以根本无法理解怎么有人会把自己的房子送给别人。他直勾勾地盯着约翰尼,似乎觉得约翰尼已经疯了。“我不信!”老半晌,他才反应过来,“你的旧房子要是已经归臭鼬吉米所有的话,那我敢断定是他把你赶出来的。”

“没这回事!我巴不得臭鼬吉米或者其他人把我赶出来呢!”土拨鼠约翰尼轻蔑地说,“我把房子送给了他。因为我再也不想要它了。我要去见见世面,然后再建造一座新房子。今年春天,好像每个人都在建造新房子。我为什么不能也建造一座新房子呢?”

“我就不愿意建造新房子!”红松鼠雷德反驳道,“我总是知足常乐。”

谁要是贪得无厌,

他就会心烦意乱。

红松鼠雷德唱道。

土拨鼠约翰尼从那根圆木中钻出来,龇牙咧嘴地直起身子。“你说得也许有些道理。不过,任何事情都得视情况而定。”他一边说,一边唱了起来——

一直生活在井底的青蛙,

看到天只有井口那般大。

“好啦,我得上路了,我得去见见世面。”土拨鼠约翰尼向红松鼠雷德挥手道别,然后继续赶路。今儿个春光明媚,在芳草地上漫步真是惬意。紫罗兰和银莲花朝约翰尼点头,蒲公英对他微笑。被扯破的衣服和身上的伤痕约翰尼已经全然不记得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真是开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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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约翰尼直起身子,往四周望去。他的心突然怦怦地跳了起来。前方那棵孤零零的榆树旁站着的那个人是谁?那是——啊,肯定又是一只土拨鼠!会不会是那只灰色的老土拨鼠找回来,打算再打一仗不成?土拨鼠约翰尼不禁火冒三丈,尖声吹起口哨来。那只陌生的土拨鼠根本就不搭理他。约翰尼咬牙切齿地向那棵孤零零的榆树冲去。他要让那只土拨鼠知道谁才是芳草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