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沟通和自我概念

    上面的表单中列出的特征可以描述出你的某些自我概念。所谓自我概念,就是指你对自己所持有的相当稳定可靠的知觉,就好像一面特别的镜子,不仅可以反映出你的身体特征,还可以反映出你的其他部分——情绪状态、天分、喜好、厌恶、价值观、角色等等。

    你可能会认为前面罗列的自我概念清单有些遗漏,那么你可以试着描述得更完整。你可以持续增加项目直至表单增加到好几百字。

    现在,花一分钟,借着回答“我是谁”这个简单的问题,去展露你自我概念的其余部分,一次又一次将这些回应增加到你之前列的表单里。

    当然,在你自我概念清单中,并非每个项目都是一样重要。譬如,某人的自我概念中最明显的部分可能包括了社会角色,但对另一些人而言可能以生理表征、健康、友情、成就或技能为主。

    你可以借着对你清单上的项目进行排序来明了你对每一个自我概念分别有多重视。现在来试试这个:先写下对你来说最重要的项目,然后写下对你来说第二重要的项目……依此类推,直到你完成你的清单。

    对多数人而言,即使是使人不愉快的东西,我们也往往很难放弃。当要放弃最主要的想法或项目时,大部分的人会觉得害怕。他们会坚持说:“如果没有这些,我就不再是我了。”当然这也证明一个观点:自我的概念或许是我们最根本的财产,知道“我是谁”是很基本的,因为没有自我概念,就不可能和世界有所联系。

    自尊是自我概念的一部分,是对自我价值的评估。假设某个沟通者的自我概念包括安静的、好辩的或严肃的,他的自尊高低决定于他本身如何看待这些自我概念,例加:“我很喜欢我是安静的”或是“我的安静使我觉得很尴尬”。

    图2-1表现了自尊和沟通行为之间的联系,喜欢自己的人对于他们将如何沟通会有较正向的预期。这些预期可以增加沟通成功的机会,因此对沟通的正向预期会强化自尊。当然,对低自尊者与负面沟通也是一样的原则。

    2.1  沟通和自我概念 - 图1

    自我的生物性和社会性根基

    你是怎样变成现在这种沟通者的?你怎么产生这些方法的?是因为你是环境的产物吗?现在你大概发现了,上述问题正确的答案是“是”。

    生物性与自我 依据你在本章前头所列的表单,再多想一下“我是谁”,你必然会发现其中有些是形容性格的词汇。也就是说,你在不同的情境中也会具有某些稳定的思考与行为特性,你的性格通常终其一生都会保持恒定,有些特质甚至随着时间推移愈益明确显著。研究发现性格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基因决定的,例加,在儿童期被视为害羞内向的人在长大成人后,当面对新的情境与挑战时,大脑内仍然出现明显的神经反应。

    事实上,与沟通相关的性格特质,至少有一半与生物性因素有关,包括.外向性、害羞性、肯定性、口语攻击和沟通意愿等等。换句话说,我们使用的沟通方式某个意义上是被性格“设计”出来的。

    社会科学家统计出五个基本的性格特质类型,详见表2—1。这些特质类型似乎具有普遍性,因为在德国和中国这样截然不同的文化中也得到相同的结果。现在再从表中圈出最适用在你身上的词汇,即便像“神经质”、“敌对”这种不太容易承认的词汇也要包括在内,因为这一类形容词可能比“和平”、“稳定”这类的形容词更容易彰显出你的特质。或许你已经注意到这个性格类型的若干向度与沟通的关系密不可分,那么你的沟通本身如何反映出你的性格特质?

    2.1  沟通和自我概念 - 图2

    性格和自我概念在神经质向度关系中最为密切。如表2—1所显示,某个具有神经质倾向的沟通者可能会倾向自我批评或不安全,反之,某个具有稳定特质的人,在沟通时可能会比较自我满意或平静。虽然大多数的人格特质同时兼具正向与负向的特性,神经质也实在很难被和任何正面效益联系在一起。还好,可以有许多方法足以挑战和克服神经质的思维。

    在你因为性格因素而造成沟通挫败之前,谨记两件事:第一,我们在这些特质上并不是全有或全无,而是程度的问题。如果认定自己就是“害羞”或“社交的”,“和平”或“敌对”,“自我控制”或“自动自发”,实在是思维过于简单了。比较合适的方式是当了解每一个人的性格时,每个特质都落在某一个程度上。例如,你可能有三分安静、五分忧虑、七分自我控制,诸如此类。

    第二,即使你似乎具有害羞或攻击性的特质倾向,你仍然可以在沟通过程做相当程度的调整或控制。即使是害羞的人也可以学习如何主动与人接触,而有攻击倾向的人也可以学习礼节。

    最后,你的性格会在某种程度上塑造你的沟通方式,而你的自我概念则会决定你如何看待你的沟通方式。想想看不同的自我概念会如何引导你用截然不同的观点来看待你的沟通:

    2.1  沟通和自我概念 - 图3

    你即将在下一段读到有关自我概念和自尊对沟通的影响是多么深远的内容。它们既影响我们从别人那儿接收的信息,也影响我们看待自己的方式。

    社会化与自我概念 别人怎样塑造我们的自我概念?想象一下在一个荒漠的小岛上成长,没有人跟你讲话也没有人跟你玩,你如何才能知道你有多聪明——或多愚笨?你怎么评估你有多吸引人?你怎么知道你是高或矮?仁慈或残酷?瘦还是胖?即使你可以照着镜子看到自己,在没有别人的褒贬也没有人可以做比较的情况下,你仍然不知道如何界定自己的外貌。事实上,日常生活中从别人那里得到的信息在告诉我们该如何看待自己上扮演了最重要的角色。

    早在1912年,社会学者查理斯·库里(Charles Cooley)就用了镜像这个隐喻来对反映评价下定义:事实上,我们每个人所发展出来的自我概念都符合了我们认为别人看我们的方式。换句话说,如果我们觉得自己没有价值、不可爱和低能力,可能是“自我破坏者”所释放出来的沟通信号使然。如果其他人觉得我们是好的,我们也可能觉得自己是好的。反映评价的效力可以很清晰。在这一章开始时你所列的自我概念清单,都是你在自己的生命过程中所得到的正向和负向信息的产物。

    为了进一步说明这个观点,让我们从头说起。新生儿并非一出生就有认同的能力,他们是借由观察别人对待他们的方式来评断自己的。当孩子学习说话和了解语言后,口语信息就对自我概念发展提供了影响。每个孩子每天都会被关于自己表现的信息炮轰,这里面有些是正面的:“你好可爱!”“我爱你!”“多么懂事的女孩啊!”也有一些是负面的:“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不能做一点有用的事吗?”“你是个坏男孩。”“让我静一下,你快让我疯了!”这些像镜子似的评价,都是我们借以了解自己的途径。而孩子天生具有照单全收的信任本性,他们没有其他方式可以了解自己,只能接受身边无所不知、充满权威的成人们的正向和负向的表面评价。

    类似的自我概念形成的原则仍在未来的生命中持续进行,特别是社会学者所说的“重要他人”所提供的信息。我们特别重视这些重要他人的观感(请参见专栏“雪中密码”)。看一看之前所提到的自我协助者和自我破坏者,想一想一些你可以记得的人对你的影响,就可以看出一些特别重要的人的评价是很有影响力的。家人就是“重要他人”最典型的例子。其他重要他人还可能包括特别的朋友,某个老师,或者一个虽然关系不深、但你很看重他对你的评价的人。看看这些重要他人的影响力,然后你可以问问自己:

    该如何尽到做学生的本分?如何当个吸引别人的人?如何当个有能力的工作者?然后,你会发现这些自我评价都是受别人对你的看法所影响的。

    重要他人在成年期仍然具有影响力。青春期受到同侪团体接纳或排挤对自我概念发展会产生重大影响。幸运的是如果父母了解子女的自我概念,尤其在青春期阶段注意保持良好的亲子沟通,将有助于子女建立正面的自我概念。

    在长大以后,重要他人的影响就变得较不重要。大多数人到30岁时自我概念已经不会发生戏剧性地改变,除非经由诸如心理治疗之类刻意的努力。相对的,年轻人的自我概念仍然充满弹性。例如,在14岁到23岁之间,大约有三分之二的男性随年龄而提升自尊,而有三分之一男性降低自尊。

    相同的研究显示,相同年龄段的女性有57%觉得他们自己随着年纪自我观感变得较不好,而43%觉得他们自己变得较好。

    社会比较有很明显的两种形式。首先,我们借着和别人比较来决定我们是优于别人还是劣于别人,是万人迷还是丑八怪,成功者还是失败者,聪明还是愚笨……我们借着这些和自我比较的人来测量自己。例如,研究发现,年轻女性经常拿媒体上超瘦的名模来跟自己做比较,而对自己的身材外貌产生负面意象,有些人甚至变成厌食症患者。有一个研究发现,在看了30分钟电视播放的“理想”女性印象后,年轻的女人对自己外形改变的预期变得较糟。男人也一样,他们会拿媒体中理想的运动员来跟自己比较而产生负面的身体印象。你可能没有办法像好莱坞的明星那么漂亮、像专业运动员那么敏捷或像百万富翁那么有钱,但当你仔细想想就会发现,这些事实并不说明你没有价值,而是你——以及其他这样做的人用不合理的标准和对照成员来评断自己。

    雪中密码

    故事是以悲剧开始的。在一个寒冷的二月的早上,天上一如既往地下着雪.我开车跟在密尔福德街区的公车后面要去学校。公车转个弯后在一家饭店前停车,那儿平常并没有人上下车。我为了这突然的停车而有点儿恼怒。这时候,我看到一个男孩跌跌撞撞地下了公车,虚脱而踉跄地跌坐在雪堆旁的路砖上。公车司机和我同时赶到他身边,他那瘦削凹陷的脸庞比雪还要苍白,公车司机低声地说:“他死了。”

    我当下有点儿失神,很快地瞥了一眼公车上那些看着我们的年轻脸庞:“医生,快,我去饭店打电话……”

    “没用的.我告诉你。他已经死了。”司机看着男孩僵硬的身体,咕哝着。

    “他都没说他觉得不舒服……他只是拍着我的肩膀说:‘对不起,我要在饭店下车。’就这样!很有礼貌而且很歉疚的样子!”

    当消息传到学校大厅时,早上常见的叽叽喳喳和咯咯的笑声都安静了下来。当我走过一群聚在一起的女孩身边时,我听到她们中的一个在低声说:“是谁啊?谁在来学校的路上跌死了?”

    “我不知道名字,是来自密尔福德街区的小孩。”有人回答。

    “我想请你去通知孩子的父母。”在校长室里,校长这样对我说,“他们没有电话,再说,也应该有个人代表学校去他家。我会盯着你的班级。”

    “为什么是我?”我问,“你去不是比较好吗?”

    “我不认识这个小孩。”校长冷静地说.“而且我注意到在去年一年级学生的个人专栏里,他把你列为他最喜欢的老师。”

    我冒着酷寒,迎着大雪开车去位于坏峡谷路的伊万家,而且想着那个叫克里夫·伊万的男孩。他最喜欢的老师!他这两年跟我说的话不会超过两个字。我几乎可以在心里看到,在我下午的文学课,他总是坐在最后一个位置。他自己一个人进教室,也单独离开。克里夫·伊万,我自己低声念着。“一个从没有说过话的男孩,”我想了一下。“一个从没有笑过的男孩,我从没看他笑过。”

    在一个干净温暖的农场的厨房,我说明了来意:伊万太太摸着走到椅子边。“他从没有说过任何身体不舒服的事情。”他的继父冷哼一声,“自从我搬到这里,他就没说过什么事。”伊万太大把平底锅放在炉子后面,开始解开她的工作裙。“等一下!”他生气的责骂着,“我进城之前先要吃早餐。反正现在我们什么也不能做。如果克里夫不那么沉默,他可以告诉我们他觉得不舒服。”

    放学后,我坐在办公室,对着摊在眼前的空白纪录表发呆。我合上了档案并且开始给学校报纸写讣闻。我面前对着一张几乎像在嘲讽克里夫-伊万的空白表格。苍白,不曾被继父合法领养,有五个继兄弟姊妹。这个贫乏的信息和D的成绩,就是档案的全部内容了。

    克里夫·伊万总是在早上安静地来到校门口,下午安静地离开校门口,而这就是全部。他从没有属于任何一个社团,他从未在任何一个团体中游戏。他从没有到过办公室。到目前为止,我能说的是,他从不曾做过一个快乐、吵闹的小孩该做的事。他从来就没被人放在心上过。

    你如何能让一个小孩,只是个“零”呢?学校成绩纪录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一二年级的老师写着:“甜美、害羞的小孩”“胆小但热心”。三年级开始责难,一些老师写得比较严厉:“克里夫不说话,不合群,学习缓慢。”其他学业成绩方面都写着“迟钝的”“书写缓慢”“智商低”。这些评语奏效了。这孩子的智商得分在九年级是83,但在三年级时是106,直到七年级都还没有低于100。

    害羞、胆小、甜美的伊万是有弹性的,他可以花时间去粉碎这些评语。

    我拖着脚走向打字机,写了一份直言不讳的报告,指出我们的教育对克里夫·伊万做了什么。我扔了一份报告在校长的桌上,另一份放进哀伤之中一贴了标签的档案夹里。我用力敲打字机、愤慨地甩下档案、砰一声关上门,但我并没有觉得比较好受。一个小男孩一直跟在我后面走着,一个脸色苍白、身材消瘦、穿着破旧牛仔裤的小男孩,曾经张大眼睛很长一段时间想寻找什么,然后渐渐变得目无焦点、视野模糊。

    我可以想象有多少次他徘徊着想参加同学们的游戏.有多少次小孩们低声的耳语排挤了他,有多少次他没有被邀请。我几乎可以看到那一次又一次被拒绝的脸,听到声音说:“克里夫-伊万,你根本不是个东西。”

    孩子是天生容易相信的生物,克里夫无疑相信他们。忽然间,对我而言,一切都清晰起来了。克里夫·伊万最后并没有留下什么,他昏倒在雪堆旁去世了,医生可能只会写下“心脏衰竭”来作为他的死因。但这一切都不会改变我的心意。

    我们没办法在学校找到够认识克里夫-伊万的十个学生作为他的朋友去参加他的丧礼,所以学生会和中年级导师代表组成了一个吊丧团,形式上去致意了一下。我跟他们一起到达教堂,我的胸口像压着一个铅块,同时我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心。

    我从未忘记克里夫·伊万和那份决心,这已经变成我一年又一年、一班又一班的挑战。我寻找模糊的眼神或藏在座位上的身影。‘‘看哪,孩子;”我会说,“今年我或许没有对你做出什么事,但我不要让你什么也不是的走出教室。我会和社会、学校体制抵抗,我不要你们在离开时认为自己只是个零蛋。”

    大部分的时候(虽然不是全部),我做到了。

    另外,除了优等和劣等的感觉,社会比较也决定了我们要和别人相同或不同。一个喜欢芭蕾舞的孩子若是周围的人都认为跳芭蕾是怪异的表现而没有人支持他,他将会接受“怪人”这个标签。同样的,一个想要增进自己关系品质的成人若是发现他认为重要的事他的好朋友们却不认为或不承认很重要,他可能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怪胎。所以我们可以看出,我们所比较的参照团体对于塑造我们对自己的观点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

    我曾听过一个80岁的婆婆描述她年轻时候的话。“当时我还是一个少女的时候啊!”她说,“不会去担心体重问题,有人瘦、有人胖,但我们相信神给我们的身体都是漂亮的。”在那个时候,体重不会被放在你所列出的自我概念清单中,因为它并不重要。而看一看现今你的态度吧,看时尚杂志或逛书店时你恐怕很难不去阅读最新的减肥食谱,而电视广告上充斥着减肥广告;你也常会听到有人抱怨着“还要甩掉几公斤的肉”。很明显,减肥这样被关注的原因来自于怎样才跟得上潮流。我们会想要苗条,通常是因为其他人说这样比较符合时尚。在一个认为肥胖才是理想典型的社会,一个认为自己很胖的人将会觉得自己是一个美人儿。同样的,一个人是已婚还是单身、孤僻还是善于交际、有干劲还是消极,都会跟社会对这些特点贴上什么标签有关。所以,赋予你的自我概念意义的重要性和你所附属的团体对这特点所持观点是一样的。

    自我概念的特征

    现在,对自我概念的发展你已经有了比较正确的概念,我们可以进一步来看看它的特点。

    自我概念是主观的 虽然我们相信我们的自我概念颇为精确,但事实上它可能是被扭曲的。有些人对他们自己的评判比客观事实呈现得要优秀。例如,研究者发现,学院学生对自己作为人际沟通者、公开演说者或倾听者时的评价和他们实际表现之间并不相关,在大多数例子中对自己沟通能力的认知都比实际表现要好。网络约会也有这种雾里看花的情况,也就是自己看自己比别人看自己更加正面。这种自我膨胀的现象,使得自我概念与客观的第三者所见产生落差。

    但是并非所有自我概念的失真都是偏于正面的。许多人看他们自己比事实呈现的更为严厉。我们都有过短暂的“我很丑”经验,以认为自己长得不好看来回应别人客观看到的真实样貌。研究结果支持我们的常识:当我们经历负面的情绪时比我们拥有好心情时更容易批评自己。所有人都会偶尔经历一阵自我怀疑而影响到我们的人际沟通,而对一些长期或永久经历自我怀疑和批判状态的人来说,这种持久性的负面自我状态在接触和回应他人时将造成负面影响。

    像这样的扭曲的自我评价可能源自许多理由,其中一个原因是过时的信息。过去在学校或社交场合的失败经验即使不会在未来发生,我们仍然会深受影响,但其实这些失败并不代表未来碰到类似事情时你还会失败。

    同样的,过去的成功也不能保证未来的成功。或许你讲的笑话过去有人捧场,或是你过去的工作表现杰出,但所有这些事都是会改变的。

    “歪曲的回馈”还会创造出比实际更好或更糟的自我形象。消极的自我形象,其一般成因是来自父母的过度批评,其他的情况还包括:朋友们刻薄的评论、心不在焉的老师、过度要求的雇主或令人莫名其妙的陌生人等。另一种歪曲的信息是不切实际的正向自我形象。某个老板可能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完美的管理者,因为他的助理为了保住饭碗或晋升而给了他大量不真实的赞美。

    同样的,一个孩子夸张的自我意识可能来自双亲过度溺爱的赞美。

    除了过时的资讯和扭曲的回馈之外,其他对于负向自我概念产生的原因还有强调完美,这种情况在我们社会中十分常见。多数人从学习语言开始就受到那些看起来完美无缺的人的影响。孩子所听的故事中都暗示着孩子去成为一个故事中的英雄,而这些被热爱和推崇的英雄形象连一点瑕疵都没有。不幸的是,许多父母也不愿意承认他们曾经犯过错以及不公正的行为,以继续保持完美的神话。理所当然的结果是,孩子长期接受这些追求完美的表面信息,没有任何立场去和那些权威人物辩驳;而且,从那些围绕他们的成人那里传递过来的信息是“一个适应良好、成功的人是不会犯错的”。所以,孩子们只好向着这些方向努力以便被大人接受,假装成“全才”成了必要的事情,即使他们知道自己事实上不是这块料。孩子天真地相信每个人都是完美的,只有他知道自己并非如此,这将让孩子的自我概念受到什么样的苦难是很容易就可以想象的。

    别误解:将追求完美当作理想并没有错,我们只是要提醒一下要达到完美境界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期待自己非要完美不可,只会给你传达既错谬又没必要的自我贬低信息。

    人们常常低估自己的最后一个原因在于和社会期待的联结。说也奇怪,那些我们羡慕的完美者的圈子对我们所渴求的那些优势条件(他们拥有或假装拥有的优势条件)却往往轻描淡写。我们会说这些人是谦虚的,并且觉得他们的行为令人赞赏;同时,我们会认为那些诚实欣赏自己优点的人是自吹自擂或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其实,那是因为我们把他们和那些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人混淆了。这种习惯会让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面对别人的恭维时表现出愧不敢当的样子,大量地谈自己的缺点。当你把某个计划搞砸了时表达自己的痛苦是可以理解的,而在工作做好时表达自豪却会被认为是自夸。你可以说你觉得自己不太引人注目,但你若是说自己妩媚动人便显得太过自我中心。

    慢慢地,我们会开始相信那些我们不断重复叙述的习性。那些轻蔑的自我评价被视为是谦虚的,而且变成了我们自我概念的一部分;而那些优点和成就将不会被提到,尔后便被遗忘。到最后,我们对自己的看法将会比真实的自己还要糟。

    自尊虽然可能以不正确的想法为基础,但在和别人相处时它仍会具备某种影响力。表2—2是对高、低自尊者重要的沟通差异所做的整理摘要,那些不喜欢自己的人可能会觉得其他人也不喜欢他们。多多少少,他们会猜想别人是不断用批判的观点看他们的,而且接受这些猜测或真实批评更加证明了他们真的是不可爱的人。有时候,这些低自尊者对人会有明显的敌意,因为他们只有在蔑视别人时才会觉得自己很好。

    2.1  沟通和自我概念 - 图4

    自我概念抗拒改变 尽管事实是我们都会改变,我们仍然会一直坚持一个现存的自我概念,即使证据显示它是会过时的。这种倾向于要去探索和注意符合现存自我概念的信息,称为认知的保守主义。

    这种认知的保守主义会引导我们去寻找支持我们自我概念的人。例如,未婚大学生或已婚夫妻中拥有高自尊者都会优先寻找讨他们喜欢的人做伴,而低自尊者会屈就自己,选择跟自己并不喜欢的人做伴。这意味着我们很少能积极学着去认识“真实”的自己,反而会去增强我们熟悉的自我概念。

    我们想努力去维持曾经讨人喜欢的自我概念是可以理解的。一个前几年表现不错但目前在课业上失败的学生可能会不甘心失去“好学生”的标签;而一个过去很勤奋、在个人档案表里登记着表扬纪录的工人也许会坚持要做一流的员工,现在也可能会埋怨管理者老是注意他缺席率的增加和生产率的降低。若是他们不顾相反的事实而坚持自己仍然表现得很好,并不是因为他们在说谎,而是因为他们拒绝改变自己的自我概念,相信过去的事实仍然正确地存在。

    说也奇怪,当现在的自我知觉其实比过去的更讨人喜欢时,人们却仍然常常坚持过去的自我知觉。我以前有一个学生,几乎每个人都觉得她很漂亮、外表很吸引人,足以成为任何魅力杂志的封面人物,然而她却在班上的作业单上说自己是“普通的”“无吸引力的”。当同学问她时,她说她的牙齿在小时候非常不整齐,而且她带了好几年的牙套去矫正她的牙齿。在那段时间里她总是被她的朋友取笑,在她带牙套的时候,同学从未让她忘记她的“金属嘴巴”,即使牙套已经拆掉两年了,她仍然觉得她自己是丑的,而且总是漠视我们的赞美,把这些赞美当成是我们出于好心而说出的安慰。她说她知道自己看起来真正的样子。这个例子就说明了一个事实:我们会抗拒修正一个不正确的自我概念。

    第二个固守某个不正确自我概念的原因,便是自欺欺人和缺乏成长。

    如果你仍然持有某个关于自己的不切实际的美好图像,你将很难看到改变的需要。你会不想学习新的技能,不去努力地改变人际关系或改善你的身体情况。你很可能会停留在一种每件事都很好、熟悉或舒服的错觉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错觉会越来越难以持续,而会引发出第三个问题:心理防卫。

    要了解这个问题,你需要了解否认自我知觉的沟通者会有两种选择:其一是接受新资讯,而且相应地改变自身的知觉;其二是维持原来的感觉,并用一些方法去驳斥新的资讯。大多数的沟通者都不肯贬低他们较好的形象,所以他们倾向于选择反驳,不是对信息打折扣或合理化就是反击传达这个信息的人。防卫问题事关重大,所以我们会在第十章做一个讨论。

    文化、性别和认同

    我们已经了解了家庭经验的影响力,特别是童年时期的经验,这些经验会塑造“我是谁”的感觉。其他塑造我们的性格和沟通的力量包括:年龄、身体素质、性别倾向以及社会经济地位。与这些并列的,文化和性别尤其是有力的支配力量,塑造我们看待自己和他人的看法,并支配我们如何沟通。我们将马上检核这些力量。

    文 化 也许我们很少承认,但实际上我们对自我的感觉通常是以不着痕迹的方式被孕育我们长大的文化塑造的。大部分西方文化都是高度的个人主义。反之,那些传统的文化,譬如大部分的亚洲人是比较倾向于集体主义的。当被问到对自己所下的定义时,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欧洲的这些个人主义的人民可能会回答他们的名字、姓氏、街道、城镇和国家,而亚洲人可能就会从不同的方向来回答。如果你请印度人定义他们自己,他们将会给你他们的社会阶级(种姓)、村庄以代替他们的名字。在梵文的传统里,对个人自我是用家系、接着是正式的家庭、房子,最后才是个人的名字。

    在这里提出这些惯例,并不只是对文化的好奇心,重点是这些惯例以其特定的角度影响了个人看待自我的方式以及看重人际关系中哪些方面的眼光。在集体文化中,一个人借着隶属于一个团体来得到认同,这指出社会成员和它的次团体之间互相依赖的程度是非常高的。自豪和自我价值的感觉不只是个人的作为,也包括其他社会成员所塑造出来的行为。东西方有一种强烈的文化对比,东方人强调和别人的联结,使得否定自我对传统亚洲人来说有其重要性;而西方文化在个人主义的影响下,对个人的自吹自擂只是家常便饭。在表2—3会总结个人主义文化和集体主义文化的一些不同。

    2.1  沟通和自我概念 - 图5

    文化差异的分类并不只是人类学学者感兴趣的问题。它透露出了在不同文化中沟通行为舒适或焦虑的程度。在集体主义的社会里往往存在着一种高度的沟通焦虑。举例来说,一个团体中来自东方集体主义文化国家——比如中国、韩国、日本——的成员往往比起个人主义文化——比如美国或澳大利亚——的成员对公开发言表现出明显较高程度的焦虑。沟通焦虑在不同文化中有着不同的意义。在某些文化中,“害羞”并不是个问题,以害羞来了解一个人沟通焦虑的程度并不是适当的视角。事实上,对应相应的文化观点才能了解真正的事实,沉默寡言在不同的社会代表着不同的意义。当避免成为突出的焦点是文化中认可的目标时,如果你是因为别人注意你而有失常的表现甚至感到紧张,其实也是合理的行为。把“果断”列入自我概念中可能会让一个西方人觉得骄傲,但对一些亚洲人来说可能会觉得有些羞愧。

    个人主义和集体主义的差异,在每天的互动中都会显示出来。沟通理论学者史特拉·汀一托米(Stella Ting—Toomey)已经发展出一套理论,揭示了一些重要的规范习俗——譬如正直或直率——所显示的文化差异。他认为在个人主义的西方文化中,有一个很强烈的“我”的定位。西方文化规范中允许人直接发表意见,但是在集体主义文化中,就需要去建立个人和其他人的联结,维持间接接近的和谐状态。“我要做我自己”可能是一个西方人的座右铭,而“如果我伤害你,我也会伤害我自己”与亚洲人的思考方式比较接近的。

    性征和性别 想象一下如果你是另一种性别你的一生会如何吧,然后你就会了解性别对自我的影响力有多么深远——你可能会产生截然不同的自我认同。你会用同样的方式去表达你的情绪吗?会用同样的态度处理冲突吗?会用同样的方法跟陌生人或朋友相处吗?答案几乎都是响亮的“不”。

    从生命开始的前几个月,我们身为男性或女性,便塑造了别人和我们沟通的方式,同时决定了我们的自我感觉。想一下,当一个小孩出生时,大部分的人问的第一个问题几乎都是“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多数人在知道答案后,总是会做出符合该性别的行为反应,他们使用不一样的代名词,会选择和性别相关的昵称。当这是个男生时,谈论的焦点通常会集中在体型、力气和活动力;当这是个女生时,谈论的焦点就通常是漂亮、甜美和丰富的表情等。我们就是这样塑造一个孩子对自己个性的感觉和他或她的沟通方式,而我们的言行之间便能透露着男子气概或女孩子气的信息。例如,形容女孩子甜美就比起形容小男孩甜美更具有说服力。所以,性别角色的标签对男人和女人分别如何看待他们自己及他们如何沟通有很深的影响。

    性别也会对自尊产生影响。社会价值观认为男性比女性更喜欢竞争,所以青春期男孩经常要靠着超越同侪来获得自尊,但少女获得自尊之道往往是通过她们的社交关系和言词能力。

    不要因为性别期待而放弃自己,成为失去自由的人。一个不具侵略性的男人在过于强调男子气概的环境下会觉得格格不入,但是他可能会在别处找到欣赏他的沟通方式的人,而使他获得新的自我评价。工作环境中受制于老板和同事的期待而自尊被扼杀的女性,可以选择去往更适合的环境工作。孩子通常不能选择塑造他们个性的环境,但是成人可以。

    自我应验预言和沟通

    自我应验预言是指若个体对事件会发生有所预期,会比没有预期更可能成真。虽然你并没有故意对事情给予特定的标签,但是自我应验预言总是一再发生。自我应验的寓言包含四个步骤:

    1.持有某种期待(对自己或别人)。

    2.表现出与期望一致的行为。

    3.期待如实发生。

    4.强化起初的期待。

    看看下面的例子,你可以了解上述情况是怎样运作的。想象一下,你正计划着要去应征一个你很渴望得到的工作,你对于该如何表现非常焦虑,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有实力被录用。你跟颇为了解你的教授讨论了这个问题,并去请教了在该公司任职的朋友,他们两个人都认为你非常胜任该工作,并确信能够任用你是他们的福气。你对自己感觉很棒,带着这些回馈去应征,结果你镇定地表达想法,很有自信地推销自己。老板对你印象深刻,最后你获得了这个职位,你做了这样的结论:“我的教授和朋友说得对,我的确是那种老板愿意雇佣的人才。”

    这个例子说明了自我应验预言的四个步骤。多亏了你的教授和朋友对你的正面肯定,你对面谈的期待可谓旗开得胜(第一步骤)。因为你乐观的态度,在面谈时你表现出果敢稳定的沟通(第二步骤)。你充满自信的行为和伴随的其他条件使你获得工作(第三步骤)。最后,正面的结果强化了正面的自我评估,使你在将来面对其他的面谈时都更具信心(第四步骤)。

    将这原则谨记在心,了解自我应验的预言在生活中能产生多么巨大影响力十分重要。由此可以推论,我们会成为我们自认的样子,也就是说,我们和我们身边的人似乎持续地建构和再建构着我们的自我概念。

    自我应验预言的类型 自我应验预言有两种形式。在你的自我期待影响自己的行为时,就是自我强加的预言。在运动时,你可能会预期你自己表现得比平常更好或更糟,这些说明了你平常的表现——也就是你的态度。

    相应的,在某次面对观众时,你可能产生一种胆怯的心态,导致你忘了你说话的重点。这不是因为你没有做好准备,而是因为你告诉你自己“我知道我搞砸了”。

    研究已经证实了自我强加的预言的力量。在一个研究中发现,认为自己不能胜任沟通任务的人往往表现得比较差,而着眼于追求互利关系的人表现得比较好。此外,那些较多自我批评的人也更容易破坏现存的人际关系;同时,肯定自己能力的学生学业表现一般比较好。还有另一份研究显示,那些对被拒绝很敏感、常常想象着自己被拒绝的人,反而更经常被社会拒绝所伤害,而且他们在人际关系危机上也常常反应过度。研究也发现,那些对公开演说会紧张的人似乎会创造出关于表现不好的自我应验预言,从而造成他们的表现失常。

    自我应验预言的第二种形态,是别人强加的预言。他人的期望可以造就一个人的行动。最典型的例子是罗伯·罗森塔尔(Rober’Rosenthal)和勒诺·雅各布森(Lenore Jacobson)在一本名为《教室里的小精灵》的书中所描述的研究。这个实验是,告诉某小学的教师他们学校里20%的学生显示出不平凡的智力成长潜力,而事实上这20%的学生是私底下随机挑选出来的。八个月后,这些“不平凡”或“神奇”的20%学生在IQ表现上明显出现了较高的分数,比没有被教师特别关爱的孩子(控制组)来得高。因为教师的“预期改变”及其引发的关注提高,这20%随机选出的孩子在智力上产生了“实质改变”。换句话说,这些孩子表现得较优秀不是因为他们比其他同学优秀,而是因为那个扮演“重要他人”角色的老师,相信他们可以做得到。

    用这种现象来看自我概念的脉络,我们可以说:当一个老师传递给孩子“我知道你是很聪明的”这样的信息时,孩子会接受这样的想法,因而改变他的自我概念。不幸的是,当老师传递着“我觉得你很笨”的信息,这个原则也同样发生作用。

    这种别人强加的自我应验预言,确实在塑造自我概念时具有强大的影响力,也影响着个人在学校之外的整个社会情境的行为。在医学上,那些不知不觉使用安慰剂的病人(安慰剂是没有治病效果的,只是诸如一些消毒过的水或是糖片之类的东西)’经常得到和那些实际上确实进行了药物治疗的人近似的治疗效果。相信自己正得到实质的治疗有助于病人们的病情。相同的情况下,当一个医师传递出病人的病情将会好转的信息时,这个病人可能会因为这个期待而真的好起来。然而,如果医生流露出病情不乐观的信息,病人通常也难以恢复健康。显然地,病人病重或复原的自我概念是被医生塑造的,他们在病人决定康复与否的态度上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

    如果父母对他们的孩子有某种信念,但小孩并没有觉察到这个信念,这孩子就不会受到父母期待的影响。如果一个老板关心一个员工的工作能力,但他没有表达出这些关心,这个员工也不会被影响。从这个角度来看,一个人强加到另一个人身上的自我应验预言,几乎就是一种心理学的沟通现象。

    改变你的自我概念

    读到这个地方之后,你应该比较清楚地知道什么是自我概念,它是如何的形成以及它是如何影响沟通的了。但我们仍然没有直接聚焦于最重要的问题:当你不开心的时候,你如何改变你自我概念的作用。其实成为你想要成为的人并没有速成的办法,个人的成长和自我的修养是一生的过程,但我们可以提供一些建议来帮助你往你的目标移动。

    拥有真实的自我感 如同你已经读到的,不真实的自觉知觉有时候来源于你对自己太过严厉、觉得自己比事实呈现的还要糟糕。否定自己的缺点是很荒谬的,但是承认你的长处也很重要。一如你在这章前面部分所做的那样,将你的优、缺点列出来,让自己发觉自己的优点所在,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不实际而负面的自我概念也会从其他人不正确的回馈中形成。或许你身处苛刻的环境之中,会得到许多不当的模糊信息。有一个过于挑剔主管的员工,有刻薄朋友的孩子,学生不支持的老师……这些过度负面的回馈都容易促成较差的自我概念。

    如果你属于这种类型的人,把你得到的不真实的评价列出来,然后去找那些更加客观公正的人,让他们帮助你认识你真实的能力和缺点。这是一个快速又实用的做法。

    拥有切合实际的期待 重要的是要对你不满的原因加以理解——实际上你的不满可能来自期待过高。如果你要求自己的每个沟通表现都完美无缺、具有控制力,你一定会觉得很受挫折。没有人可以有效地控制每一个冲突,没有人可以在对话中完全放松又技巧熟练,当别人有问题时没有人能提供百分之百的帮助,没有人总是问到切中核心的要点。要求你自己达到如此不切实际的目标,一开始就注定让你感到很难受。

    即使有人看起来明显比你更有能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自我下判断时重要的是对照你的成长而不是对照其他人的行为。不必因为自己没有像专家一样的天分而就觉得自己很悲惨,而是要认识到你是一个比过去的自己更优秀、更智慧或更有技巧的人,这样你更容易感到满意。完美无瑕是个不错的理想,但如果你真的期待自己变成这样,那对自己就过于偏颇了。

    拥有改变的意愿 我们常常说我们想去改变,但又不愿意去做必要的工作。当我们不想去做而必须做的时候,就会借着声称我们“不能”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来维持一个不切实际的自我概念。事实上,如果你愿意努力,你可以用各种方式去改变。改变你的自我概念通常必须要有个深远的承诺,没有这个承诺,单靠自身的企图心,恐怕难以达到你想要的沟通目标。沟通和生活的大多数方面一样,“没有白吃的午餐”。

    拥有改变的技巧 通常只有尝试是不够的,如果你知道怎么做,你就可能会改变。你可以用这两种方式做做看。

    首先,你可以从书本上寻找忠告。你也可以从指导者、咨询师和其他专家与朋友那里得到建议。当然并非所有的建议都是实用的,但如果你广泛地阅读并且和够多的人谈话,你将有更好的机会学到你想知道的事情。

    其次,你可以观察楷模——那些将你所希望的方式实践了的人。很多人都说从楷模那里学到的比从其他地方的都要多,而且由此你可以发现世界上到处都是可以让你学到更好沟通的办法的人。你将要变成一个仔细的观察者,看看你钦佩的人的所言所行。这么做并不是要你复制他们的行为,而是你可以借鉴他们的行为,取长补短,去找出适合你个人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