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绿色自动机

她在首都，那个曾经在她家存放靠枕的房间睡过一段时间的阿拉伯男孩和她在一起，也就是说他们又见面了。诺娃的曾祖母去世了，现在她继承了红宝石戒指。她已经长大了，穿着一身黑衣，肩膀上围着一条红围巾。为了到首都来，她穿得很讲究，穿黑色的衣服是为去世的曾祖母戴孝。

这段时间，那个阿拉伯男孩也长大了。他穿着一条长袖的白色长袍，走路时长袍几乎拖到沥青路面。他长袍里面穿的什么，她不知道。

他们在城里的街道上散步，看见许多即将给公众使用的绿色自动机。不过，此刻大街上还空荡荡的。诺娃和阿拉伯男孩尽情地享受着市中心的宁静。

每隔一个街角就有一个这样的绿色自动机，所有地铁站旁边和重要的建筑物前面，也都立着一个。

市政厅塔楼上的编钟开始奏出一首名曲——他们俩等的就是这个信号。他们各自选择了一个绿色自动机，她用的卡是红色的，他用的卡是蓝色的。他们站在街对面的两个角落里，互相点点头。诺娃决定了她所寄希望的植物或动物。她必须输入一个数字，然后，屏幕上才会出现一个视频。这当然要花钱，自动机上播放的关于自然风景的视频片段只有花钱才可以看。

当她凝视着屏幕并投入硬币的时候，城里已经人头攒动了。有的人从地铁口走出来，有的人从公交车上下来，他们在街上溜达着。许多人也来尝试使用绿色自动机。不久，整个城市就挤满了人，人们在富有吸引力的新事物前面排成长队。他们开始交谈。有人一边说，一边打着手势。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诺娃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到自己的伙伴，幸亏那个阿拉伯男孩比大多数人高出半头。当他们相向着走到一起的时候，同时张开手击了一下掌。她抬头看着他，大笑起来。

“好像我们把这个世界重新彻底激活了似的！”

他回答道：“对待人性必须足够严肃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