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先生曰:“我辈致知,只是各随分限所及。今日良知见在如此,只随今日所知扩充到底,明日良知又有开悟,便从明日所知扩充到底。如此方是精一功夫。与人论学,亦须随人分限所及。如树有这些萌芽,只把这些水去灌溉,萌芽再长,便又加水。自拱把以至合抱,灌溉之功皆是随其分限所及。若些小萌芽,有一桶水在,尽要倾上,便浸坏他了。”

【译文】

先生说:“我们致良知,也只是依据各自的能力尽力而为之。今天对于良知认识到什么程度,就依循今天的认识扩充到底,明天对于良知的认识又有新的领悟,就从明天的认识扩充到底。这么做才是精一的功夫。和别人谈论学问,也必须依据对方的能力极限。这就如同小树萌芽,只能用一点水去浇灌,等到再长大一点,再多浇一点水。树从一把粗到双臂合抱,浇水的多少都要根据树的发育情况来定。如果它才刚刚萌芽,一大桶水浇下去,就会把它泡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