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值此书付诸胶印,由世人阅读之时,我内心中反倒有几分沉重,担心文采和内容有什么闪失。内容方面,我只能说它并非假意叙述我们所做的或看到的一切。有关我们去库库安地的旅程故事,有很多是我想详细叙述的,但实际上,有很多我都没有提到,其中就包括有关链甲衣使我们免遭罗城之战的灭顶之灾的很多传奇事迹,以及钟乳洞口的“沉默的人”或阿波罗像等细节。如果顺着我的本意,我会刻意谈谈祖鲁语和库库安语之间的区别,因为有些在我看来还是很有启发意义的。另外,我还会费笔墨提提库库安岛本土的植物和动物群落[1],聊聊最有趣的有关那片国土上的军队组织体系。在我看来,这个体系可比查卡[2]在祖鲁岛创办的要好得多,因为它更有迅速的机动性,不会因强迫士兵单身而造成麻烦。我还会提提库库安人的民族和家庭习俗,其中有些习俗还是非常奇怪有趣的,也会说说他们溶金和焊金方面的高超技术。这项技术他们已经炉火纯青,最好的例子就是他们的“投拉”,就是很重的飞刀,这些武器的背面都是用锤炼过的铁制的,钢刃和铁支架也焊接得很巧妙。可是实际上,我(还有亨利·克提斯爵士和古德上校)都认为,还是直白地讲述我们的故事好了,上面说到的那些东西以后再说了。当然,我会尽力把所有信息告诉所有对此感兴趣的人。

接下来我要对自己这种生硬的写作方式表示道歉了。我的借口是,我习惯耍枪弄棒,不善于舞笔弄墨,也不会像小说那样胡天海地或华词艳语地叙述——有时我还是很喜欢读小说。我想也许人们就是要这些胡天海地和华词艳语。我很遗憾我给不了他们。当然我也许无权这么说,不过我想也许越简单的事情,让人印象越深刻,越朴实的语言也越容易让人明白。库库安人的俗语说得好:“长矛无需上光。”同样,我想这个真实的故事也无需用华词艳语来描述它有多么离奇古怪。

阿兰·科特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