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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州歌头长淮望断,关塞莽然平。征尘暗,霜风劲,悄边声[2]。黯消凝。追想当年事[3],殆天数,非人力,洙泗上[4],弦歌地,亦膻腥。隔水毡乡[5],落日牛羊下,区脱纵横[6]。看名王宵猎[7],骑火一川明。笳鼓悲鸣。遣人惊。
念腰间箭,匣中剑,空埃蠹,竟何成。时易失,心徒壮,岁将零。渺神京。干羽方怀远[8],静烽燧,且休兵。冠盖使,纷驰骛[9],若为情。闻道中原遗老,常南望、翠葆霓旌[10]。使行人到此,忠愤气填膺。有泪如倾。
[1] 六州歌头:六州指唐代西部的伊、凉、甘、石、渭、氐六州。宋代举行大祀、大恤典礼皆用此调。
[2] 边声:边塞羌管、画角等特有的声音。
[3] 当年事:指金兵南侵,徽、钦二帝被掳北去之事。
[4] 洙泗:二水名。
[5] 隔水毡乡:指淮河以北金人所占领的中原地区。
[6] 区(ōu)脱:匈奴语,用于侦察警戒用的土堡。代指金兵的哨所。
[7] 名王:指金兵将帅。
[8] 干羽:盾牌和雉尾。古代夏禹曾用干羽之舞使远方苗人归顺。怀远:以礼乐安抚远方。
[9] 冠盖使:指求和的使臣。驰骛(wù):奔走。
[10] 翠葆霓旌:皇帝的车驾。
赏析与点评
这是一首著名的爱国词。据说此词作于建康留守张浚宴客席上,张浚读后,罢席而入。全词气势雄壮,感情饱满,酣畅淋漓,读来令人振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