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问《律吕新书》[1]。先生曰:“学者当务为急。算得此数熟,亦恐未有用,必须心中先具礼乐之本方可。且如其书说,多用管以候气[2]。然至冬至那一刻时,管灰之飞,或有先后,须臾之间,焉知那管正值冬至之刻?须自心中先晓得冬至之刻始得。此便有不通处。学者须先从礼乐本原上用功。”

    【译文】请问《律吕新书》方面的问题。先生说:“学者应注重当务之急。就算熟知律吕,也未必有用。必须心中先具有礼乐的本体才可以。并且像书上所说,多用律管来测定气候。然而到了冬至那一刻,律管上的灰飞动时,有先有后,片刻之间,怎么知道哪一个律管上的灰飞动时恰好代表的是冬至那一刻呢?必须要心中先知道冬至那一刻才可以。这就是讲不通的地方。学者必须先在礼乐本体上用功。”

    【注释】

    [1]《律吕新书》:南宋蔡沈著,上卷《律吕本原》,下卷《律吕辨证》。

    [2]古人通过律管飞灰来测定节气。具体做法是:将芦苇茎中薄膜烧成灰,放在不同律管里,置案上,密封门户,等到某一气节来临时,相应律管里的灰就会自行飞出,以此测定几时几分气节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