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顺笋

庆元山乡，有一种“孝顺竹”，长出来的笋与众不同，根部鲜嫩、味美，而顶尖却坚硬难啃。每年春天，当这种笋破土冒尖的时候，善良的山乡人民，都要拿它先孝敬老人，所以也叫“孝顺笋”。关于这种笋的来历，当地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早年，离庆元城不远的一个山弄里，住着一位妇人。她年轻时丧夫，艰辛地抚养着一个儿子。凡有好吃的，总是让儿子吃；有好穿的，总是让儿子穿，自己却喝稀咽菜，穿着破旧。

妇人屋后长着一片小竹林，每年春天小笋旺发时，她天天去挖笋做菜，把鲜嫩的笋尖给儿子吃，自己吃质硬无味的根部。年复一年，儿子长大成人，妇人花尽积蓄，替儿子娶了媳妇。等到添了孙子，妇人已满头白发了。

媳妇是个泼妇，常常虐待婆婆。每年开春，她天天逼婆婆上山挖笋做菜，夫妻俩吃笋尖，婆婆只能啃笋根。

一天，张果老化做乞丐下凡，路过这里，见这家年轻夫妻围坐桌边，吃着鲜嫩的笋尖，津津有味；门口破凳上坐着一个年迈的老婆婆，端着饭碗，用残缺不全的牙齿啃着笋根，难以下咽。张果老十分不平，就问这对年轻夫妻道：“你们为什么不让老人吃笋尖？”

媳妇大声呵斥说：“讨饭佬，快滚！我家的事不用你管！”

张果老不动声色，又问：“老人家牙齿不好，怎么啃得了笋根？”

媳妇说：“笋根滋味好。那老婆子从小吃惯了，我们是行孝顺呀！”

儿子也讷讷地附和：“对，对！我吃嫩笋尖，娘吃老笋头，从小到现在都是这样的。我们做事不能违背老人的意愿。”

张果老听了，嘿嘿一笑说：“如此说来，命里注定你们该吃笋尖！”

儿子、媳妇点点头。

“你们这样傲，以后翻悔不？”

“决不翻悔！”

“好吧，就让你们永远吃笋尖！”张果老拂袖离开，走到后山竹林里，拔起一支竹笋，随口念道：

小竹笋，小竹笋，

凡事牢记要孝顺；

老尖该归儿和媳，

根部鲜嫩敬老人。

念罢，张果老把拔起的竹笋颠倒着插在土中，便飘然离去。

从此，这竹林里长出的笋，变成尖老根嫩。那儿子和媳妇发现了这件怪事，心中大异，知道是仙人来惩罚他们，惊恐之下，慢慢改变了对老人的态度，自愿将嫩根请老人吃，自己吃老尖头。后来，这种规矩传了下来，成为了民间的一种风俗习惯。

姚德安 吴萃森 搜集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