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 橙

橘为“木奴”，既可供食，又可获利。有绿橘、金橘、蜜橘、扁橘数种，皆出自洞庭；别有一种小于闽中，而色味俱相似，名“漆堞红”者，更佳；出衢州者皮薄亦美，然不多得。山中人更以落地未成实者，制为药橘，醎者较胜。黄橙堪调脍，古人所谓金齑；若法制丁片，皆称俗味。

【译文】

橘子又叫“木奴”，既可食用，又可出售换钱。橘子有绿橘、金橘、蜜橘、扁橘等品种，都是苏州洞庭湖一带所产；还有一种叫“漆堞红”的橘子，个头比闽橘小，而色味相似，味道更佳。衢州的薄皮橘子也很美味，只是不易多得。山中人家往往把未熟而落地的橘果捡拾起来，入药，用盐腌渍的味道更好。黄橙可以像鱼肉一样切片，作烹调的调味剂，古人称之为“金齑”。现在如果按古法切成丁和片，那就成“俗味”了。

【延伸阅读】

橘属常绿小乔木或灌木，通常有刺。橘子，为芸香科植物福橘或朱橘等多种橘类的成熟果实。果实较小，常为扁圆形，皮色橙红、朱红或橙黄。果皮薄而宽松，瓤瓣7—11个，味甜或酸，不耐贮藏。

橙，芸香科柑橘属常绿乔木，是最具有代表性的柑橘类果树。包括甜橙和酸橙两个基本品种，果实呈圆形或长圆形，表皮光滑，较薄，包囊紧密，不易剥离。肉酸甜适度，富有香气。

柚子为芸香科常绿乔木，高5—10米，果实硕大，扁球形或梨形，最重者可达3公斤，果皮光滑，绿色或淡黄色。水分多，味甜酸，深受喜爱。

枳，落叶灌木或小乔木。果实又称臭橘。古语有云：“橘生淮南则为橘，生淮北则为枳。”现多用其树木做绿篱。

【名家杂论】

橘子在古代称“木奴”，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拟人称呼。“木奴”，以柑橘树拟人，一棵柑橘树就像一个可供驱使聚财的奴仆，关键是还不用供他们吃饭。后来人们就以木奴指柑橘或果实。

《三国志》援引《襄阳记》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李衡很想让自己的家庭富裕起来，而他的妻子却对此不以为然，后来李衡秘密地派了几十个手下人在武陵买了块地，种了千余棵橘子树。临死的时候，李衡告诉儿子说：“你母亲不愿意我打理这个家，我们才这样穷啊。不过我在武陵有一千多个木奴，他们不用你管饭每年就算给你一匹绢的岁贡，也够你吃喝的了。”李衡死后20多天，儿子把这事告诉母亲，母亲恍悟：“哦，你父亲所说的千头木奴，应该就是种的柑橘树了，那一年咱家少了几十个手下人，想必是被你父亲派去种树了。记得你父亲活着的时候，常常跟我讲司马迁的名言，在江陵有千棵橘树，就跟‘千户侯’一样啊。”吴国末年，橘子树长成，每年可以得绢数千匹，富甲一方。

“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想来李衡的妻子听到李衡给儿子的遗嘱，心中应该是五味杂陈的，这其中，应该有悔恨，但更多的却是感动和佩服吧。